“燕窝冷了,就没味了。”冬儿说得谨慎翼翼。
周氏见人拜别,再没有半眼眼泪,沉默半晌后,嘴角微微浮上恨意。
顾侍郎蹭的一下站起来,脸黑如锅底。
“二爷,太太让奴婢传话。”
“留着你的冤枉,给死了的钱氏说去。”
顾侍郎顿时变脸,一时竟答不上来。
“你……你……满嘴喷甚么沫子,我甚么时候承诺过。”顾服侍矢口否定。
丫环上前扶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轻语几句。
说罢,冷哼两声,甩袖而去。
华阳不怒反笑,刻薄道:“哟,一个小小的姨娘,竟然敢跑到蜜斯房里找银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呢,像这类没有端方的姨娘,如果在王府里,早就一顿板子挨了休弃出门。”
“太太说,刘姨娘常背着二爷到六蜜斯房里寻银子,让二爷好好管束管束。”
说话间,帘子被翻开,丰神漂亮的顾二爷阴着脸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榻上。
儿子,女儿一娶一嫁,恰好是太子出过后,府里为了保住两个爷,不晓得送出去多少冤枉银子。她动钱氏的嫁奁,也是没体例的事。
周氏气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一下从炕上跳了下来,吼道:“这事能怪我吗,你不也打的这个主张。要没有钱氏的嫁奁,就府里备的那点嫁奁,你儿后代儿岂不是给别人笑掉大牙。这会倒来怪我了。”
周氏一抹眼泪,嘲笑道:“大爷好大的记性,我如何记得钱氏有两枝凤簪是大爷拿走了。”
冬儿把绣架接过来,放在一旁,又端起燕窝捧到了吴雁玲跟儿前,“疯病没好几天,哪来的不普通,也就模样周正些。蜜斯何必为这类人伤神。”
“姨娘,姨娘,方才二爷在刘姨娘房里发作了一通,将她禁足三个月。”
一个身着宝蓝色云纹刻丝比甲的小丫环,端着托盘出去。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六丫头房里找过银子?”
“二爷,二爷,我冤枉那,二爷。”刘姨娘这时只能来个死不承认。
顾侍郎气得两眼发直,内心跳了两跳,却也怕把事情闹大,遂厉声道:“这银子我来掏。”
刘姨娘刚把珠翠卸下。今儿郡主返来,二爷必定是不会来的了。
冬儿笑道:“我道蜜斯是为谁忧心,原是六蜜斯啊。依奴婢看,纯属瞎猫遇着死耗子。”
“大哥他们或许短了银子也说不定。”顾二爷到底要为自家人说几句好话。
“你……你……”“我倒是想去老爷,太太跟前评评理,我挪钱氏的嫁奁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顾家的脸面。我本身别说凤簪,就是连根线也式微到口袋里。我这当家奶奶做的,还不如外头的伶人。我这个命哟,如何就
她与刘氏一前一后被抬进顾府,固然都是姨娘,身份上却大不不异。
贴身大丫环冬儿把燕窝放在炕几上,挥挥手,表示小丫环出去,自个则拿眼睛打量蜜斯的神采。
刘姨娘一听是这个事,心下早有筹办,扑畴昔抱着顾二爷的脚哀哭道。
“滚蛋!”
她倒是官宦人家的好女儿,与二爷两情相悦。这一番比较,凹凸立现。是以许姨娘向来都看不起刘氏。
吴雁玲抬眉,“如何我觉着她,有些不普通啊?”
顾侍郎内心也肉痛,却低头不语。
“二爷!”刘姨娘一喜,飞扑上去。
她服侍蜜斯七八年,很清楚蜜斯的禀性。只要在烦神忧思时,蜜斯才会拿起针线,不为女红,只为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