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冷了,就没味了。”冬儿说得谨慎翼翼。
如一盆冰水劈面而来,刘姨娘伏在地上哀哀直哭。
顾二爷气骂道:“来人,刘姨娘不守妇道,禁足三月。”
只可惜他顾二爷方才在华阳那边受了讽刺,又是夫人亲身派人来讲的,岂能这么等闲信赖她的话。
她服侍蜜斯七八年,很清楚蜜斯的禀性。只要在烦神忧思时,蜜斯才会拿起针线,不为女红,只为埋头。
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许姨娘命人灭了烛光,闪着一双幽幽的眼睛。傻人有傻福啊,四蜜斯要有十万两做陪嫁就好了。
贴身大丫环冬儿把燕窝放在炕几上,挥挥手,表示小丫环出去,自个则拿眼睛打量蜜斯的神采。
顾侍郎气得两眼发直,内心跳了两跳,却也怕把事情闹大,遂厉声道:“这银子我来掏。”
华阳悄悄喟叹道:“我若跟你说了,你会信吗?合着是我来算计钱氏的嫁奁似的。我是继母,没安美意,还没如何样就沾了一身腥,可如何敢呢?”
杀千刀的男人,一说到那伶人,就像踩到他的尾巴,迟早一天,要让那伶人见地见地她的手腕。
许姨娘一想到十万两只差一点点就被刘氏独吞,那里还顾得上前几日刚生长起来的姐妹密意啊。
“我呸!”
顾二爷见她不睬,忍不住忿忿道:“我竟不晓得钱氏的嫁奁,都被年老迈嫂他们……另有她的庄子也……”
“短了银子?”
若换了别日,这一番说辞再加几滴眼泪,定能把顾二爷打动。
临窗大坑上,吴雁玲拿着小巧的绣架,歪着做针线,闻言,视线抬也不抬,只看动手中的绣花。
顾二爷心头正憋着一团火,被华阳这么一挑逗,那火刹时旺了三分。
冬儿笑道:“我道蜜斯是为谁忧心,原是六蜜斯啊。依奴婢看,纯属瞎猫遇着死耗子。”
她与刘氏一前一后被抬进顾府,固然都是姨娘,身份上却大不不异。
顾侍郎顿时变脸,一时竟答不上来。
正想着,一个苗条的身影肝火冲冲的走出去。
刘姨娘一听是这个事,心下早有筹办,扑畴昔抱着顾二爷的脚哀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