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时候,许成带来了三位百姓。朱棣问道:“你三人可瞥见驸马都尉是如何落水的?”此中一名百姓说道:“回陛下,草民只见两位穿戴官服的人将另一名穿戴官服的人推下了笪桥。”“那两位推人入水的人可在这朝堂之上?”那三位百姓环顾了四周,却不敢说话。“但说无妨。”听朱棣如此说,那三位百姓这才指了指谭深、赵曦二人。瓦剌灰见三位百姓作了证,赶快叩首,“陛下,老奴大胆要求陛下,将这二贼手足砍断,剖出二贼的肠子以祭奠驸马都尉。若陛下允准,老奴愿以命相报。”谭深与赵曦听瓦剌灰如此一说,顿时吓破了胆,赶快喊道:“陛下,陛下不能如此啊,我等是照着陛下的意义去办的,纪批示交代得清清楚楚啊。”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朱棣听了此言,火冒三丈,大声喊道:“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胡言乱语。”纪纲见状赶快站出朝班:“陛下,臣冤枉,臣克日都未曾与谭深、赵曦来往,如何交代他二人暗害驸马都尉。他二人做下此等事情,竟歪曲是我们君臣二人所为,依臣之见,他二人必是建文的人,苦心设想出这等把戏来争光陛下。谭深、赵曦二人用心多么叵测,请陛下严惩。”朱棣顺着纪纲的话赶快说道:“来人,把他二人的牙齿打掉。”锦衣卫力士听到朱棣的号令,拿起金瓜将谭深、赵曦二人的牙齿全数打落。朱棣肝火未消,大喊着:“将他二人拖出去,应了瓦剌灰的要求,退朝。”
当初与纪纲一同当兵的穆肃,此时已是锦衣卫批示佥事。穆肃听谭深与赵曦说害死驸马都尉是纪纲所交代的,心中将信将疑。退朝以后,穆肃疾步追到纪纲身前,将纪纲拉到一边,问道:“谭深与赵曦说的但是真的?驸马都尉忠诚朴重,大哥为何要这么做?”纪纲说道:“朝堂之上,多么险恶。你我在朝中无所倚靠,独一靠得住的便是陛下的信赖。只要事事照着陛下的意义去做,才气获得陛下的信赖。”穆肃愣了半晌问道:“陛下诛杀方先生十族,油烹铁公,现在又暗害驸马,莫非你我当初冒死当兵,就为保这么一名暴君?大哥,我们是不是错了。”纪纲说道:“不,你信赖我,我毫不会看错。你可晓得陛下为何如此做?陛下心中有鸿鹄之志,可他是夺位即位,天下并不归心。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多是建文旧臣。他们不与陛下同心,陛下如何管理江山?只要撤除异己,建立威望,陛下才气放开手脚,初创乱世。不信你看着,多年以后,大明必然国富民强。”穆肃叹了口气,“朝堂斗争,的确自古都是如此,建文主政几年,不见大明有何转机,但愿当今陛下励精图治,也不枉忠臣赤子丧命。”穆肃感慨了一番,接着问道:“谭深与赵曦真的会被砍断手足,剖出肠子?”纪纲点点头,“谁叫他二人办事倒霉?推驸马入水竟被旁人瞥见。瓦剌灰刚说了几句要求,陛下还未允准,他俩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暗害驸马是陛下的意义,我若当时不说他俩是建文旧臣,玩弄把戏争光陛下,陛下本日在朝堂之上如何下得了台?如此无用之人,陛下岂能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