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有多少辩白之词,不管她有多能言善道,乃至她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辩驳刚才薛柔的那番话语,再借此污了薛柔的名声,但是薛柔这一声太姑祖母就堵住了她统统的路。
“郡主可谈笑了,我这是强装平静呢,别瞧我脸上不显,可内里早红了一片儿了……”
薛柔倒是涓滴不恼,只是笑看着孙月茹说道,“薛柔来京之前也常闻这京中女子温雅淑至,蕙质兰心,本日见到几位才方知所言不假,不过孙女人,下次可别再这般拐着弯儿的来夸奖薛柔了,你瞧瞧我脸都红了。”
“孙氏既已嫁入薛家,便从夫家宗族之姓,她所生后代天然也归薛家管束,我身为薛家长辈,难不成连管束长辈的资格都没有?还是你们孙家的女子嫁了人以后,所生后代只能由你们孙家的女儿教养,夫家碰不得半分?”
“云蓉她是薛家人,可一样也是我孙家长辈,就算她犯了错,你也大可将她送回家中由她母亲管束,你这般仗着你长辈身份当街欺辱于她,还如此强词夺理?”孙月茹愤怒。
此时她脸上略施脂粉,容颜比起那日更加精美超卓,明显是经心打扮过,看模样是非常看重此次赏梅宴。
薛素婉本日一身淡青色提花丝斑斓圆袄裙,腰间云带束缚,让得她姣好的曲线展暴露来。
那日在薛府门前她能忍气吞声的叫她一声太姑祖母,大多也是为了肇事在先的薛云蓉,另有替她母亲孙氏得救才不得而为之,本日当着这些贵女的面,她怕是不管如何都叫不出那声太姑祖母的。
薛柔凉凉问道,孙月茹被堵得哑口无言。
“孙女人,按事理说,你叫薛云蓉一声表妹,她却要叫我一声太姑祖母,我也算是你长辈,你如此之言已是目无长辈,若你不想按着亲戚来算,你姓孙,她姓薛,你有何资格质疑我管束族中长辈,我薛氏一族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孙家来置啄?”
薛素婉嘴唇张颌,俏脸红了白,白了青。
薛柔高低打量孙月茹,直把她看得浑身不安闲后,这才淡淡道:“哦,不知是薛柔肤见还是孙女人家的礼教分歧于别家,莫非不晓得何为出嫁从夫在外从族?”
薛柔倒是不介怀,只是将目光转向薛素婉。
“难不成是我曲解?孙女人刚才不是说,就算薛云蓉有错,也该送归去让孙氏管束吗,你这意义不就是说我们薛姓之人没权力管束带着你们孙家血脉的女儿吗?”
林楚楚圆脸里酒涡渐深,她伸手挽着薛柔的胳膊,笑得直打跌,“薛姐姐,你脸皮可真厚……”
孙月茹俏目圆睁,“薛柔,你胡言甚么,我何时说过这话?”
林楚楚听出薛柔话语里的调侃,突觉方才那般问话过分失礼,不由害臊的红了面庞。
薛柔眼中带笑,倒是不着陈迹的摆脱手臂遁藏开孙茹挽过来的手。
薛素婉憋屈的俏脸通红,嘴唇都咬出了牙印子来。
薛素婉更是捏动手心,心中仇恨。
不管她说甚么,都是目无长辈,不管她做甚么,薛柔都有来由经验她。
薛柔心内暗笑,这薛素婉再能忍再能装,毕竟只是个少女。
孙月茹气得脸发白,半晌后她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明显是你含私泄愤,不讲事理打伤了云蓉!”
她脸红了,她们如何没觉着?
“薛女人可真是能言善道,难怪云蓉表妹对着薛女人时会吃那般大亏,不但挨了打还折了名声,反倒是薛女人现在倒是名扬京畿。”孙月茹到底没有薛素婉能忍得气,淡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