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郎子衍点头。
魏坚仿佛一刹时衰老很多,他神情木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带血的额头触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道:“老臣……老臣一时贪欲蒙心,愧对陛下信赖,愧对当年水患所死之人,更愧对冯家,这统统都是老臣的错误,老臣甘心领统统罪恶,只求陛下仁慈,能看到这么多年君臣情分上,饶了老臣家人,老臣情愿一力承担统统罪恶,以死以赎罪恶。”
“魏坚,你可知罪?”
“臣在。”
“这名册之上记录的人等庞大,朕命你严查下去。如有符实者一概缉捕,必然不能放过一个为恶之人。”
“回陛下,臣犯了欺君之罪。”郎子衍安然看着正德帝,神情稳定道:“臣本来并不姓郎,而是姓冯,名安霆,乃是当年工部尚书冯铖郎府中季子,七年前冯家因堤坝贪污案被冤,父亲被陛下正法,我和家人被发配漠北,途中却遇魏家所派之人截杀,当时家人皆死,唯独我一人幸运逃脱了出来。”
统统人都被郎子衍的话说愣了眼,如此峰回路转的剧情让统统人都缓不过神来。
“此过后不久,朝中就传出父亲贪污的事情,父亲被斩后,冯家一世人等全数被发配漠北,路上被人截杀,唯独我重伤之下幸运逃了出来,被路过的鸿儒先生所救,带回云州赐名子衍,入麓山书院学习,厥后我以郎子衍之名,考中功名进入宦海,几经反转回京以后,才找到了父亲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
这一次大理寺世人并没有转动,反而是正德帝带来的那些羽林军的人将魏坚拿下。
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薛柔。就见到薛柔不着陈迹的朝着他点点头,郎子衍回顾后便直接办捧驰名册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臣,郎子衍有欺君之罪。请陛下惩罚!”
而大理寺外的百姓则都是哗然出声,他们不明白如何刚才还高坐在堂上审案,为他们大出一口恶气,惩戒了恶人的郎子衍为何会俄然变成了有罪之身。
司侯瑀猛吸了口气,内心刹时收紧,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小小少年的模样,顾不得正德帝还在场,就脱口而出道:“你说你是冯安霆,冯铖郎的季子?!”
郎子衍缓缓道:“臣记得七年前父亲出事之前,他曾经进宫见过陛下,当时他身上就带着当年孙奇志誊写的账册副本,另有带那封孙奇志亲笔所写的手札,只是当时不知为何,陛下不但不信父亲,还命人打了他一顿板子,连人带账册将父亲谴了返来,父亲返来后沉默不言,他只是将一些东西藏了起来,奉告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了,让我必然要保存好那些东西,等有机遇后便将那些东西明白于天下。”
“臣有证据。”
等着魏坚被押走后,正德帝看了眼手中册子,神情哀恸道:“朕错信奸臣。冤枉了冯铖郎一家。朕愧对冯家,更愧对当年丧命汶河的百姓……郎子衍。”
说好的纯真得空呢!!
统统人都愣然看着挺直背脊跪在堂上的郎子衍,方才还如明月在堂的男人此时跪在地上,超脱的脸上还是没有神采。只是双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当真,司侯瑀皱眉看着郎子衍。不解他为何此时会俄然请罪,并且竟然是欺君之罪,此罪可大可小,一旦坐实那但是要掉脑袋的罪名,郎子衍到底在做些甚么?
大理寺中刹时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