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不敢去赌,他也赌不起。
皇权固然强大,却也不抵百姓众口铄金,就算是正德帝也不想面对天下悠悠众口,如果郎子衍当场戳穿当年殷家之事,以当时在大理寺的景象,必然不出三日便会传遍天下,到时候面对天下百姓的气愤,面对朝臣的质疑,面对那些曾受殷家恩德,后冤枉了殷家之人的惭愧,他霍建成底子承担不起结果。
“你是感觉,当日大理寺堂上有那么多百姓为证,我应当让子衍借由冯家的口,将当年殷家的事情说出来,就能像水患旧案一样,以民势勒迫正德帝不得不重审?”薛柔将手中的香料浇蜜蜡封存,这才淡淡看向容璟。
他固然早就猜到薛柔是想借魏世杰的事情,去扳倒魏坚,只是他却没想到,薛柔真的只是单单弄倒了魏坚就收了手。
薛柔将手中的香料用蜜蜡封存起来,脸上倒是掩不住的讽刺。
如果郎子衍当真是为了复仇不顾统统之人,正德帝只需求提早布好一些线索,郎子衍就必然会顺着统统的线索找上魏坚身后之人,正德帝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荣阳王也牵涉进贪污案中之来,到时候就算荣阳王有军队支撑,可一个能吞食百姓血肉,视天下臣民于无物的人,又有甚么资格来同一个圣明仁爱的君主,争夺帝王之位置?
“你觉得魏坚在大理寺被抓,当真是民势所迫?”
之前大理寺审案之时他固然没在场,但是当时产生的事情这两日已经传遍了全部京中,更何况那日正德帝亲审,左相称堂被抓,朝中众臣民气惶惑,被连累之人更是无数,这类事情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他知不晓得是我们设下的局我不清楚,但是他早故意措置魏坚是必定的。不然他又怎能够单凭一本账册就草率的定了魏坚的罪,要晓得,魏坚大要上但是他最信赖的‘亲信之臣’?”
以是以正德帝狠绝的脾气,如果当时郎子衍真的开了口,将当年殷家旧案掀了出来,还能拿出证据证明殷家真的是冤杀,恐怕正德帝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血洗了大理寺,断不会让任何有关殷家的动静传出去!(未完待续)
薛柔淡淡道:“你也说了,这大周天下事殷、霍两家共同打下的,本来有一半的江山是殷家的,历代天子又有几人真正甘心与人同治天下,共享手中权益?更何况正德帝的皇位本就是杀了‘叛国通敌,弑杀先帝’的殷家,和本来该担当皇位的安王才换来的,他是踩着殷家和安王的骸骨上位,若此时被天下人晓得,当年殷家是被冤的,安王也底子就就没有谋逆弑父,你感觉正德帝这皇位还坐得稳吗?”
百姓之敬能够兴天下,可百姓之怒却也能亡天下。
薛柔放动手中香料,站起家来看着远处神采悠远,眼底倒是寒凉道,“那日大理寺中百姓是多,刚好魏坚被抓也是正德帝但愿看到的,以是他才会顺势而为,以布衣怨和替冯铖郎昭雪为借口,将魏坚打入天牢,可若当时郎子衍真的借冯家的口替殷家喊冤,还拿出证据证明当年之事乃是冤案,届时阿谁被天下人鄙弃,为天下人不耻的人换成了正德帝本身,别说甚么世袭忠义候了,恐怕郎子衍连同大理寺里里外外数百人早就没了性命。”
当日在大理寺产生的连续串事情现在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容璟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