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之敬能够兴天下,可百姓之怒却也能亡天下。
薛柔放动手中香料,站起家来看着远处神采悠远,眼底倒是寒凉道,“那日大理寺中百姓是多,刚好魏坚被抓也是正德帝但愿看到的,以是他才会顺势而为,以布衣怨和替冯铖郎昭雪为借口,将魏坚打入天牢,可若当时郎子衍真的借冯家的口替殷家喊冤,还拿出证据证明当年之事乃是冤案,届时阿谁被天下人鄙弃,为天下人不耻的人换成了正德帝本身,别说甚么世袭忠义候了,恐怕郎子衍连同大理寺里里外外数百人早就没了性命。”
毕竟临泰乡的事情不成能再来第二回,能够引得百姓之怒,借由民愤申冤的机遇并不太多,何况正德帝如有了防备之心,下一次就算再有这等机遇。怕也寻不到如此好的天时天时了。
更何况当年他为了皇位,能亲手灭了殷氏一族,血洗皇宫,杀了一众皇亲,踩着累累白骨上位,现在又怎会让能威胁他皇位之事透露于天下?
他固然早就猜到薛柔是想借魏世杰的事情,去扳倒魏坚,只是他却没想到,薛柔真的只是单单弄倒了魏坚就收了手。
“你是感觉,当日大理寺堂上有那么多百姓为证,我应当让子衍借由冯家的口,将当年殷家的事情说出来,就能像水患旧案一样,以民势勒迫正德帝不得不重审?”薛柔将手中的香料浇蜜蜡封存,这才淡淡看向容璟。
之前大理寺审案之时他固然没在场,但是当时产生的事情这两日已经传遍了全部京中,更何况那日正德帝亲审,左相称堂被抓,朝中众臣民气惶惑,被连累之人更是无数,这类事情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如果之前她还只是思疑正德帝早就晓得魏坚和荣阳王的事情的话。此时她几近已经能够必定,正德帝清楚早就晓得了魏坚和荣阳王有所干系。更是晓得魏坚是荣阳王埋在他身边的钉子,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就在大理寺堂上顺水推舟,单单只仰仗一本账册,和郎子衍寥寥数语就定了魏坚的罪。并且过后更是想要借郎子衍的手撤除魏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