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传闻,安阳帝姬仿佛筹办在皇上的生辰宴上献艺,这些日子一向都在宫里勤加练习呢,畴前可都没这端方,这般上心,莫非不是为了在宫宴上给沈相留个好印象?”
“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求见。”
两人停止扳谈,吃紧仓促分开此处。
一袭天青色斑斓罗裳,裙幅翩翩,行走间若涞涞秋水。一头青丝挽成垂柳髻,斜簪一支缠花翠珠碧落玉簪,垂下银色流苏,在鬓边微微闲逛着。这打扮,这姿仪,像极了一人。
待两人走远,四周又规复安静。好久,杨复才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脚步凝重,神采阴沉,幽深的眸中写满气愤之色。
直到耳边又飘来断断续续的扳谈声,杨复才微微回了神。
宋清欢回身,“去叫流月出去,我有事情叮咛你们。”
明日便是父皇的生辰宴,皇后此时过来,定是为了与凉国和亲一事,父皇定然觉得本身也是为此事而来,心中不免不喜。
他瞳孔蓦地扩大,暗色澎湃,脑中有一刹时的空缺。而心脏,也猛地狠恶跳动起来,那一刻,似要蹦出胸腔。
“诺。殿下请在此稍后半晌。”宫女应下,仓促进殿通报。
流月抿抿唇,不想给宋清欢惹费事,垂首掩过面上神情。
宋清欢点头,嘴角一抹调侃的笑意,“你好好盯着他,一旦有甚么异动,便派人去宣室殿奉告我。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宋清欢微微点头,“父皇在吗?”
“父皇性多疑,仅凭一个卜卦的成果……或许还不敷以让他下定决计,我需求再推波助澜一把。”宋清欢的目光,悠悠从窗外转回,眸底是如有所思的神采。
倒是流月已有几分沉不住气,眉头微皱,小脸通红,也不知是晒的,还是心中有气。
大殿宽广,一眼望不到头,也听不到里头有甚么声音。只要偶尔穿堂而过的风,扬起她的裙摆,衬着她清冷不迫的容颜,愈发显出冰肌玉骨。
“诺。”沉星和流月凛声应下。沉星先行下去筹办,施礼退出了星月殿。
南地的夏季总来得比北地要早些,蒲月刚过,夏季便至,氛围中早已有了酷热的暑意。而午后的阳光,恰是最烈的时候。宋清欢站在殿外,虽有广大殿檐投下的暗影掩蔽,短短半晌,额头上还是排泄了精密汗珠。
她广袖微拢,眸色沉凝。
宫女出来了,却并未很快出来。
沉星和流月俱是一凛,瞳孔猛地一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清欢,“殿下,您是说……?”
本来是皇厥后过。
“那殿下,下午是要持续练习箜篌?”
这几日气候极好,天高阔远,少有流云飘过。湛蓝的天空映托得巍峨而立的宣室殿更加大气光辉,金瓦琉璃,熠熠生光。
“流月,帮我换衣。”宋清欢叮咛,回身进了内殿。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凉帝现在尚未立后,嫁去凉国,可就成了一国以后。你想,安阳帝姬母家在此并无多少权势,有这等好机遇,她能不肯?”
行到殿前,门口当值的宫女朝她行了个礼,“见过舞阳帝姬。”
他一拳打在树干上,肝火冲冲地走远。
宋清欢睨她一眼,表示她稍安勿躁。
她摸了摸袖中那封信笺,眼底微凝。
此时的星月殿,宋清欢已用过午膳。
她眸色微动,抬眼看向方才那名面露不忍的宫女,“方才有谁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