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已然睡着，李为止不敢走远，除了到曹冲等人的屋里检察他们的环境，他哪儿也没有去。
“这不是卓司徒中了有毒的箭么？”曹冲很有些惊奇，觉得周怀有既然来过了，该是晓得才是。
“从他们利用的箭矢看，与我初来汴州行刺于我的人乃是一伙。”李为止道，“此次他们打算全面，刺杀我不成，一向在知州府衙盘桓到天亮才作罢分开。”
进屋以后，他噗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请罪道：“大人！下官有罪！下官玩忽职守！竟使得刺客杀进了知州衙门而不自知！下官该死，罪该万死！”
他唯有回到假山后，今后寸步不离守在撄宁身边。
言及此处，他思忖着没再往下说，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呵呵呵。”方暨白敛了眼底的探视，摸着胡子发笑道，“我也没说甚么，李大人不必与我解释这很多。”
看过撄宁的环境，为其施针逼毒，又为其上药包扎好，开了内服外用的药方剂，他便坐了下来，要与李为止聊一聊昨夜之事。
“不必了！”曹冲是个粗人，决然回绝，“这急着用呢！”
说罢他站起家来，转头看了床幔里躺着的撄宁一眼，奉求李为止道：“等卓司徒醒了，费事让他去我那边一趟。我有点小事，能够需求劳烦他。”
“昨夜知州府衙的人都去哪儿了？”李为止冷声，不免恼火。
才刚走出青松苑，见曹冲领了一个约略五十多岁的“大夫”出去，他不由拦了他们，看向曹冲问：“曹队正，那个身材不好，要看大夫？”
李为止不由一愕。都说大理寺这位“神断”是只老狐狸，却本来当真如此！他几近开端思疑，刚才在给撄宁看治伤势的时候，他已窥得她是女儿身……
“大人！”曹冲见到他，又光荣又不安，“您没事吧？卓司徒这是如何了？但是被刺客伤到了？昨夜有不速之客来，往我房里下了迷烟，我呼喊一声都来不及……”
“方大人也以为，东市的火并非偶合？”李为止问出这句话，却惊奇道：“但为了杀我，他们费的周章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没事。”李为止不动声色，只道：“既是如此，那周大人从速归去洗洗歇着吧。”
而瞧见他眼里灵敏的探视，李为止立时有些心虚，忙躲避了他的视野，解释道：“我与她出世入死，早已不是普通的司教与司徒的干系……昨夜她因我受伤，我这内心头焦急，也在所不免。”
这时，汴州知州周怀有灰头土脸吃紧忙忙赶了来。
“昨夜里东市的火，烧得很旺，但无一人伤亡。”方暨白兀隧道，“由此可见，他们还是有些知己的，起码，不伤及无辜。”
“是！我这就去。”曹冲不敢担搁，立时跑了出去。
而只这一个照面，方暨白也已将周怀有每一个神采和纤细的行动看在眼里。
“毒性伸展，一下子也不能完整断根。”方暨白道，“再吃我几服药，过些天她天然就能好全了，李大人无需如此焦急上火。”
“卓司徒中毒了？”周怀有更是吃了一惊，随即打量曹冲请来的“大夫”道：“这位大夫我怎没见过？既是中毒，当请汴州回春堂的杨大夫才是……我这就让人去请。”
李为止看他，以及他身后那些衙役，个个脸上身上都感染了灰烬，对他的话，自是没有思疑。只不过，东市着火，却不知是有人用心还是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