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围上前来,拉住方白衣手臂,无不是点头感喟,热泪盈眶,暗自唏嘘不已。方白衣眸光掠过世人,浑厚浑厚的面庞,依罕见些印象,以叔伯相称与世人见礼。
众顽童在后山嘻闹,不觉间已是傍晚,却鄙人山路上,蓦地窜出一只丈余高的棕熊,血口獠牙,直往铁笙等人扑去。
“甚么?”
半晌,方白衣长叹口气,道:“铁笙没死,前几天我曾经见过,固然相隔多年,但我仍然能够必定,那就是铁笙。”
“老奴无能,苟活于世,却不能为老爷夫人报仇,大蜜斯至今下落不明,存亡不知,老奴无能,愧对颜府啊!”白首苍苍,哭声悲戚,闻者无不落泪。
方白衣满怀希冀,倒是蓦地遭此剧变,乃诚意神受创,魂不守舍。倘若遭到刺激,含怒脱手,过量感染血腥,怕是会是以而趋于过火,今后行事过于狠辣,却不是面前两人所但愿看到的。
深吸口气,缓缓点头,方白衣问道:“颜伯,这些年家父可曾返来过?”
在坐之人,无不站起,神采惊诧,失声问道。
半晌以后,颜府火光冲天,隐有惨叫声传出。
据镇上更夫所言,曾经见到十余个黑影,纵掠腾踊,好像幽灵鬼怪,皆以黑巾遮面。未及叫唤,已被利刃穿胸而过,若非天生异禀,心生右边,怕是早已断气身亡。
“呃......老奴未曾见过。”
胖婶兀自恨恨不已,将当年之事细说出来,倒是让方白衣神情板滞,寂然落座,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要教书先生身具绝世武功,却已拜别多时,又怎会惹来江湖人物寻仇。黑衣人行事勇敢,半晌间杀死二十余人,府中金银分毫不取,似是专为殛毙而来,偏又将母亲掳去,音信全无。
喊叫声锋利低垂,颤若哭泣,胖婶终是坐倒在地,以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悲切苦楚,催人落泪。
御赐金匾高悬堂上,桌椅茶案,毫尘不染,窗明几净。镇上街坊感念颜府恩德,每日都稀有人前来打扫,虽是楼宇空置,却也非常洁净。
众街坊听到方白衣所问,亦是神采有异,胖婶感喟口气,张口欲言,却被众街坊以凌厉眼神制止,仓猝杜口不言。倒是尽收于方白衣眼底,晓得此中另有隐情,也就没有再问,今后总有机遇问个明白。
方白衣谢过众街坊对颜府厚爱,沉吟半晌,终是问起当年祸事。颜洪禁不住泪眼昏沉,衣袖抹拭,断断续续讲起颜府惨事。
铁笙?
当年为遁藏棕熊,跌落山涧瀑布,为水下暗潮冲到地下迷宫,险死还生,困居十五年,却未想到铁笙等人蒙受如此虐待。
颜府。
胖婶定定地看着方白衣,头也不回地喊道。
方白衣喟然感喟,将颜洪扶起,却又如何能够怪他。寇哲渊身为江州知府,辖下捕快刀头无数,更稀有万官军互助,耗时数年还是毫无眉目。颜洪垂暮之年,沧桑老矣,如何报得这血海深仇。
江州知府寇哲渊闻讯赶到,怒发冲冠,责令捕快刀头期限侦破此案,定要还颜府一个公道。颜洪做主,将府上财产尽数捐出,只望救回蜜斯,为颜乐施佳耦报仇,倒是光阴蹉跎,至今未能了断。
偶然中瞥见颜洪嘴唇嚅动,似是有话要说,方白衣浓眉微蹙,奇道:“颜伯,另有甚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