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氏投缳身亡,衣飞金也无人能够倾诉心中的哀痛,这会儿逮着弟弟说了一遍,又不顾脸面在弟弟跟前哭了一场,终究好了些。
“就他俩?”衣飞石问。
孙崇一脚猛踹房门:“艹,砍得挺准。”
衣飞金沉默了一会,在椅子上坐下来,说:“我这儿昨夜也揪了一小我。”
衣飞石不解地看他。
衣家统共两门姻亲, 梨馥长公主的小兄弟马万明混吃等死架不起事, 衣飞金的岳家则风风景光地借上了衣家在襄州的便当,从小城商户一起做大,成为名响西北的富商富商。
这时候差人去东营是甚么意义?调兵挟持大哥?
衣飞石马上否定道:“我没差人去东营!”
米康成和苏普俄然反叛,这件究竟在一向让衣飞石有点想不明白。
“我与她结婚的时候,她给我看过,里边是一万三千两银票,她说,她都给我花。”
“叫孙崇来。”
“你不必摸索。我都奉告你。当日米康成缺钱,借了傅淳的粮路去梁州运金子,运粮队直接去了哺州,以是傅淳缺粮。你厥后在襄州粮仓见到的粮车,是周晴川厥后补上的。若不是因为傅淳缺粮屠了三江城,我也不晓得梁州金矿之事。”衣飞金说。
“她这辈子就是爱个钱。”
“督帅!标下领命来见!”
周氏年幼丧父,母亲不济事, 十三岁时就抛头露面主管家里五间铺子,押车送货时遭了兵祸, 被路过的衣飞金豪杰救美,周氏人也痛快, 回家以后就拉了五车粮食去犒军, 一来二去就和衣飞金私定了毕生。
“谁是林掌柜?”
有徐屈坐镇东营,他当然不成能真的夺了衣家兄弟的兵权,但是,现在不管衣飞金还是衣飞石,都甭想悄无声气地调兵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很大程度上,根绝了衣家兄弟相残的能够。
“二公子,部属实在没体例,大少爷小少爷都拦在门口,进不去啊。”
不测的是,周家的私账中,确切有往各处私运贩货的记录,梁州金矿相干则毫无陈迹。
“……和金矿有关?”衣飞石刹时心领神会。
很多人都不睬解,衣飞石你也是衣家子,帮着天子查本身年老迈嫂,你想做甚么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整掉哥哥,本身独掌西北?周氏是本身人,天子、朝廷才是外人。
他向衣飞石复命时,已经是次日卯时,夏天亮得早,屋里屋外都不必再点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