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张旭动容道:“世人都说我张旭狂,在我看来,裴兄才是真的狂,但狂的有理有据。”说着,他有感而叹:“遇知音也!”随即又是大笑道:“都说知音难求,我张旭三生有幸,这两月余间,竟遇两位知音,老天眷我……裴兄,我与你同去长安,先容一名老友酒友与你熟谙,他是朝廷的太常博士叫贺知章……”
裴旻哑然发笑,也觉本身多虑,张旭的字,就算是随便而写,酒钱老是换得来的。
张旭怔了一怔,瞧着裴旻,眼中更是欣喜道:“你能看懂我字?”
看着这幅字,裴旻感慨张旭草圣之名,名不虚传,论书法一道,书圣王羲之的成绩或在张旭之上,但仅以草书而言,张旭的狂草才是草书的顶峰。
“不可!下次你请,此次必须我请。”张旭毫不觉得意,谨慎翼翼的将桌上的那篇《赞秦王》放到一旁,顺手从书篓里又取过一块帛布,挥挥洒洒的写了一诗,他一吹帛书上的墨迹,笑道:“酒钱有了!”
裴旻也将目光落在字帖上,神情动容:这一次张旭写的不在是先前的《王子晋赞》,竟然是贾谊《过秦论》中的一段: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挞天下,威振四海。
“本来如此!”张旭恍然大悟道:“无怪你的剑意能与我的书法意境相合,无我字,便无你剑,无你剑便无我字,你我以书剑订交,当真是一庄美事,一段嘉话。来,裴兄请,请坐,我们坐下细谈。”他刚一坐下,又起家道:“这与友畅谈,无酒如何行。裴兄稍等我半晌,我去买些酒来。”他手摸了摸腰间,现没有钱了。
张旭这篇狂草书帖气势澎湃,布局大开大合,落笔千钧,狂而不怪,书法奔放纵逸。特别开篇“振长策而御宇内”起,笔划连缀不竭,笔力厚重,倾势而下,即至前面的“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挞天下”竟是一笔呵成,中间没有间断之处,大有秦王持剑,八荒**灰飞烟灭的气势,草书之美尽显此中。再以“威振四海”作为书帖总结,布局疏密照应、错落有致、浑然一体。
裴旻会心一笑,那篇《王子晋赞》只看书帖,存粹就是小孩子的鬼画符,哪有半点草圣所书的模样。
张旭道:“裴兄感觉王右军的字如何?”
裴旻笑道:“还是我去买吧!”
张旭打完号召,低头看着本身先前写的字,那神采好像看一个梦中恋人普通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