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马夫“哎呦”一声,痛得哭喊道:“你们是甚么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凶施恶。”
“就连这驷马之车,也跟我们毫无干系。”少年翻开车帘,往外瞥了一眼,微微感喟道:“我们的繁华繁华不因杨家而来,也不要仗着杨家的名义胡作非为。杨钊这个名字,又如何能跟杨銛、杨锜比拟?”
谢云踏出杨府的那一刻,表情豁然开畅。放弃与杨家的婚过后,自此一别两宽,各自欢乐。
“裴夫人?”肥大男人略一思考,盱衡厉色道:“猖獗!”
谢云神采一片黑沉。他向来看不惯这类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恶性。
谢云忍不住闭起眼睛,啧啧道:“这两辆车里的人估计得被撞得够呛吧……”
马车缓缓行驶,不像跟方才那样肆无顾忌。裴夫人荏弱无骨地躺在车内的小榻上,忿然作色道:“暄儿,你方才为何劝我干休?”
只见马车追风逐电似的往皇城方向冲刺而来,马车夫疯了似的赶车,毫无顾忌门路两旁的行人路客。
究竟上朱雀大道有五千米之长,路边的排水沟也非常豪阔,街旁遍植榆、柳、槐等各种树木。此时虽值冬春之交,但朱雀大道还是风景如画,美不堪收。
“息事宁人?”裴夫人道:“我们杨家可没有这类端方!”
半晌以后,车厢里才传来那位裴夫人怒哼道:“算了,不要在这类蝼蚁身上华侈时候,我们走罢。”
话未说完,“嘶”的一声脆响,这马夫的身上便多了几道血痕,他惨叫一声捂住身子,看起来痛得短长。
马车四周有两批侍从骑马保护,前面几个执鞭开路的壮汉更是肆意驰骋,见人不躲就打。大道上的百姓吓得向路两边躲跑。有些略微跑得慢的,便被壮汉皮鞭毫不包涵的抽中。
那男人的侍从纷繁暴露凶恶的恶相,举鞭就把对方驾前的赶车夫给打了下来。
少年摇了点头,面不改色道:“我们与贵妃娘娘的亲缘冷淡,严格来讲并不算真正的外戚。你看虢国夫人她们,有把我们当作亲戚对待么?”
他话未说完,便看到这辆辂车朝着天街绝顶持续肆无顾忌驰骋而去。只是这个时候,刚好前面有一辆玄色马车从朱雀门方向驰来。
谢云眉头大皱,他俄然感受这一幕与后代很多场景何其类似,顿时问中间一名路人道:“这些车辆里的到底是甚么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豪横放肆?”
就在谢云沉默之际,通往南城的方向却模糊掀起了一阵动乱。一辆马车自明德门隆隆奔驰而来,冲撞了天街行走的仓促人群。
马车中沉寂半晌,随即收回一声不屑的闷哼,女人冷冷道:“六品官?在长安这类处所,昂首便是这些衣绯穿绿的京官。别人怕他们,我们杨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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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我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车厢里传来一名女人的破骂声,她一手翻开车厢帷幕,不由分辩便恶狠狠地给了身边侍从一个爆栗道:“给我把劈面车里的人拉下来。先给我卸掉两只胳膊再说。”
少年平心静气道:“父亲刚从剑南入京,此时官途尚未安稳,牢记不成节外生枝。何况我们并非杨家嫡派,母亲想拿这个名号恐吓人,也只能自取其辱罢了。”
谢云这才重视到这位中年男人不但身材细瘦,仿佛另有点跛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