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錡不由笑道,“宜都王幼年多才,果不愧凤子龙孙。简朴一个春题,也能作出此等柔腻唯美的诗作来。我看即便是曹子建、萧子显也不过如此。”
李俶眼泛异彩,他已心知谢云本日为本身的弟弟博得了马球比赛,故而对他更添好感,开朗一笑道:“我固知谢郎惊才风逸。本日这场小小的即兴诗会,正可让你稍显技艺。”
既然没法低调做人,那就高调做事吧!
“陈郡谢云,拜见广平王!拜见诸位朱紫。”谢云神意自如,先是向李俶躬身一礼,然后向四周团团作揖。
“程元振——”李侨大袖一挥,嘲笑道:“你亲身来为孤研墨。”
“这女人……”谢云眨眨眼睛,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远远看到辛景凑眼中那近可杀人的目光后,谢云看风使船,敏捷回到本身的席位上。
她的笑容很美,只是谢云却只感到一股浓浓的寒意。杨怜儿的面庞固然淡如桃李,只是谢云从他的眼睛里却看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讨厌……
谢云微微抿了抿嘴,对这类场面大感恶心。平白来讲,李侨的诗作说不上差,却也说不上多好。这首诗的程度与杜鸿渐那首大抵处于伯仲之间,都是平平平淡的庸作。只不过李侨是皇孙,以是世人只能面从心违,为他送去一番热气腾腾的马屁。
李侨与李俶、李倓兄弟的干系一贯貌和神离,他瞥了李俶一眼,倒是单独走到书案旁。
李俶与杨锜见他边幅漂亮、神采秀彻,举止投足有度,第一眼都已大生好感。
这不起眼的一幕却刚好被谢云所捕获到,顿时升起一股嘲笑。
杨怜儿浅含笑道:“多谢广平王赐酒。”便是一饮而尽。
话音方落,全场满目诧然,都是窃保私语起来。
臣妾,是古时官吏之女对人的谦称。能获得李俶的佳誉,杨怜儿天然欣喜不已。只是李俶把她跟谢道韫、上官婉儿这些才女比拟,却让她大感不安。
程元振嘶着嗓子念完后,还不忘笑容可掬地向李侨示好道:“好词。大王公然是龙跃凤鸣,锦心绣口,公然是才高八斗。”
大多数人都不熟谙谢云,以是他们惊奇李侨为何无缘无端提起这类知名之辈;而座下的名流朱紫,听闻李昭道竟然破天荒地收了一名弟子,都是大为震惊。
李侨大笔一挥,在已经铺好的皮纸上铺洒点墨,然后好整以暇地递给程元振道:“念——”
李侨眼中闪过一丝羞意,怨毒的望了谢云一眼,面色乌青道:“小王惊闻李学士新收了一名叫谢云的弟子,传闻此人风骚含蓄、绝世超伦。不若谢郎将高文拿出来,与大师观赏一番如何?”
程元振奉承笑了笑,扯着喉咙嘶声念叨:
在杨怜儿的装点之下,人们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一道唯美的场景画面。
李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奇,旋即会心一笑,微微颌首道:“既是宜都王看重的人,定是位才藻艳逸的佳士。幸望谢郎能出来公诸同好,切莫自敛其才。”
程元振察颜观色,心知李俶已对这位女子产生好感,奉承一笑,旋将一盏美酒捧到杨怜儿面前。
曹子建便是曹植,萧子显则是齐高帝萧道成的孙子。
谢云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李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他也没法再藏形匿迹。
这世上面貌绝佳的女子向来很多,但是柳絮才高的奇女子却不常见。至于同时具有仙颜与奇才的女子更是寥若晨星。李俶蓦地一笑道:“杨娘子可谓柳絮才高,虽班婕妤、蔡文姬、上官昭容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