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站了一会儿,坐到床上,把手机放到一边,电筒照在天花板上。
李政没空看她,他折了下剩下的硬纸板,把内里的窗户挡住,能挡多久是多久,然后清理床上的碎玻璃。
***
“睡吧。”
周焱垂眸,说:“你别的两个同窗叫甚么?”
“……嗯。”
“那我睡了?”
李政摸黑走到卫生间,把灯一开,光芒微小,能照清厨房,寝室却有点勉强。李政回了下头,周焱也正都雅过来。
“不回!”
李政把硬纸板折了折,往他睡觉这边的窗户一挡,说:“睡这儿。”
周焱把书包放到了床头,往内里一躺。
李政松松地抱着她,手底下的肩膀和腰摸起来极其薄弱脆弱,胸口的人悄悄推了他一下,他低头问:“脚扭到了?”
“那如何……”
李政俄然问:“这两年一向没上学?”
卫生间的灯没关,有一点点微小的光芒过来,雨水往破窗户里钻,李政点动手机随便玩着,时不时还要擦一擦屏幕上的雨水。
她肩膀发颤。
周焱举着两个手电给他照明,李政低头检察灯胆。
“……干甚么?”
他在她鼻尖逗留着,过了会儿,嘴唇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呼吸打到了她的眼睛。
台风过境,到了这里,风力并不太强,只吹倒了树顶的枝条,刮着车顶下来,又被风一起卷走。
通话结束,周焱重新把手电筒照过来。
“嗯,用手电一样。”
李政把碎玻璃往内里一扔,返来洗了个手,又喝了口水,脱下湿t恤,翻开柜子,翻出一件背心套上,边套边往床走去,拿起本身的手机,翻开手电,往周焱身上照。
个子高也不满是功德,周焱心想。
李政坐了起来,超出她,枕动手臂躺到了内里。周焱往外蹭了蹭,腿将近挂到床外了。
手腕被扣住,滚烫的像珐琅杯刚注上热水,她挣了一下,那人的手攀了上去,翻开她的短袖,握住了她的肩头。
甚么都看不见。
“休学两年是上限,本年到了。”
“你亏了,挪动预存话费都能免费送手机。”
周焱起家,“哒哒哒”跑进了内里的寝室,李政停下行动看着她,没几秒她就出来了,李政把视野调回灯胆上。
“我没事,用不着。”
“我都不熟谙。”
“刚才走路如何一瘸一拐。”
过了会儿,他说:“睡吧。”
李政说:“起来一下。”
周焱抱着她的书包跟着李政出去,李政说:“打手电。”
甚么都看不见。
***
周焱愣了下,瞟向李政,李政正玩弄着变压器,仿佛没有兴趣听旁人煲电话。
周焱去沐浴了,暴风夹裹着雨水涌进船舱,李政踩上床板,按住窗户,往内里看了看。
暴风俄然打落了硬纸板,雨水滚出去,周焱刚要转头,边上的人刚好压过来。
硬板床往下震了下,边上多了一个热源,电筒关了,船舱又规复了黑漆漆的模样。
“书包里那些书呢?”
一束光照了过来,跟她的人一样薄弱,李政眼角睨了她一下。
她的手腕被人一握,听到:“让你坐着,瞎走甚么?”
“六百多吧。”
李政摘下了变压器,说:“坏了,明天买个新的。”
李政把她肩膀一掰,撩起短袖说:“玻璃刮到的?”
李政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