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球不是软的?”
“嗯,用手电一样。”
李政松松地抱着她,手底下的肩膀和腰摸起来极其薄弱脆弱,胸口的人悄悄推了他一下,他低头问:“脚扭到了?”
“嗯?……男的叫徐洋,女的叫王洁。”
手腕被扣住,滚烫的像珐琅杯刚注上热水,她挣了一下,那人的手攀了上去,翻开她的短袖,握住了她的肩头。
她的手腕被人一握,听到:“让你坐着,瞎走甚么?”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阿谁男的……是你甚么人?”
“那今晚没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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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垂眸,说:“你别的两个同窗叫甚么?”
“……你手机呢?我打两个?”
周焱颤了颤眼皮,展开来,问:“干吗?”
“哎甚么哎,先姑息着睡一晚,等天亮再说。”
“……你疯了是不是?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跑哪儿野去了?!”
周焱问:“是灯胆坏了?”
他撑在床板上,挡住风雨,拂了拂她的头发,手滑下来,又握住她的肩。
“……”李政带着她往床边走,船舱丁点大,不过就是横着的三步路,“你没点儿方向感?”
周焱去沐浴了,暴风夹裹着雨水涌进船舱,李政踩上床板,按住窗户,往内里看了看。
周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拿着抹布走进内里的寝室,她才晓得要擦甚么。周焱握动手机照明,把床板擦了擦,毯子位置放得好,只淋湿了一点。
周焱打动手电机筒,问:“看得清吗?”
“今后还归去读书?”
“船里有备用的吗?”
通话结束,周焱重新把手电筒照过来。
空调扇“哐当”倒地,乌黑一片的船舱内,甚么都看不见,眼不能视,触觉和听觉则更加灵敏。
李政说:“看不清呢?”
周焱给他照明。
“大抵。”
周焱低头划了两下,安卓体系她用不惯,一根手指头点了过来,指头粗粝,留着短短的指甲,指甲边逢上有玄色污迹,是长年在船上拉缆绳装卸货色形成的。
周焱说:“那我也要走畴昔坐啊。”
“刚才走路如何一瘸一拐。”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翻开了手电机筒,光束照着船上的碎玻璃渣和飘来飘去的塑料袋,风雨的确是往窗户外泼出去。
周焱愣了下,瞟向李政,李政正玩弄着变压器,仿佛没有兴趣听旁人煲电话。
时候尚早,他没有睡意。
“不回!”
“哦……”周焱接了起来,光束一晃,照向了侧面的窗户,“喂?”
人站在风中,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没事,用不着。”
他在她鼻尖逗留着,过了会儿,嘴唇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呼吸打到了她的眼睛。
李政接过,朝卫生间点了下:“你先洗。”
***
河岸劈面,关了门的店铺屋檐下,站着一个小少年,伞也不撑,吃了浑身满脸的雨,眼神阴狠地瞪着那艘褴褛船。
甚么都看不见。
周焱平静道:“没有,俄然停电,我吓了一跳。”
内里的人洗完澡出来了,周焱喊了声:“我在窗户上拴了个塑料袋,没有多余的了,你那边如何办?”
岸边的路灯不亮,远处还亮着一盏路灯,模糊能瞥见雾一样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