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没用几分力，这些毛孩子顶多十五六，他不能真下狠手。
李政放开后脑勺，看了看手，手掌上有一点血印子，没有大碍，他往衣服上擦了一下。
李政又说：“没事。”
“啊。”
“……这表卡在了裂缝里？”
八点多，天桥上人流垂垂少了，周焱摇着空调扇的插头，打量着过往行人，又等了一阵，劈面已经有人收摊归去了，周焱想了想，也把空调扇塞回了塑料袋里。
“嗯？”
“你倒是会探听。”李政问，“卖那电扇？”
气候虽凉，干活干了大半天，还是出了一身汗。
李政先下去，转头扶周焱。
“李政！”
“不贵啦，我要不是不想再拉归去，免得费事，不会这么便宜的，白日我卖1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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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按着笔头，站了一会儿，指腹悄悄刮了刮笔身，然后将它放下，视野又落在本子上。
周焱说：“是，这台120。”
小少年说：“我看你年纪挺小，有十八了没？男朋友别是个老男人啊。”
“……还好。”
腕表已经被她掠过了，擦完了，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模样，看不出本来脸孔。她翻开书桌抽屉，把腕表放了出来。
她不认到腕表牌子，也看不出这表的吵嘴，指针已经不动了，周焱来回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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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转开眼，喊：“空调扇120，全新的阿力牌空调扇只卖120！原价360，现在只卖120，能够上专柜验货，百分百全新！”
地板才铺了一半，周焱回到船舱里，喝了口水，走进本身寝室歇息。
李政呆在船上没甚么事做，干脆把堆栈冲了一遍，浑身的泥水，归去后洗了个澡，趁便把衣服搓了。
周焱摸了摸牛仔裤口袋，把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周焱跳到了船面上，说：“你受伤了！”
周焱想了想，说：“嗯。”
“你卖电扇的？”
李政举着这只腕表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呢？”
李政站在她身后，说：“看着还行。”
周焱老诚恳实站起来，李政把椅子一提，又出去了。
“尝尝。”
“……给我干甚么？”
李政顺手搭了几下椅背，过了会儿，说：“起来。”
十个少年回过神，立即跟着戴口罩那人跑了。
“咚――”
李政拿过腕表，拇指在表盘上擦了擦。
“这还叫便宜？120呢，谁晓得你用过几次了。”
李政闷哼了声，朝地上一扑，没倒，跪着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