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徒打量着:“对,别动啊。”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嗯,你坐着吧。”
李政停船出来放水,靠近船尾时,脚步停了停,说:“还要洗多久?”
重铺了地板,安上了窗户和门,李政睡觉的寝室兼客堂,摆上了一套桌椅,桌子尺寸比商店里的小,跟这屋子正合适。
“热了?”李政问。
李政笑了笑:“不痛,你持续。”
李政放开她,周焱立即下了地,走进了房间。
回到岸上,老远就闻声装修工徒弟的大嗓门。
牙刷摩擦着牙齿,偶尔刮到了嘴唇,她手上顿了下,望向镜子,红色泡沫下,掩映着点点殷红。
“李政?”
“哪有工夫睡懒觉。”
热水用完了,她接了一壶水,插上电,拿出挂面正筹办下,内里有人走了出去,往灶头上放下一碗东西。
周焱借力跳了下来,李政搂着她的腰,问:“上哪儿了?”
李政看着门玻璃上映出的人影,说:“力道挺大。”
而陆上,一辆厢式货车,也在自东向西行驶。
“……还好。”
没穿t恤,胸膛光裸,手底下另有甚么怦怦在震,烫得赛过火球。她手上一滑,掌侧擦到了一粒凸点,腰上的手蓦地收紧,勒得她今后躲,却无路可退。
周焱进房间放下书包,看了眼书桌前的新椅子,手按上去,摸了两下,内里的人喊她:“烧饭,吃完了开船!”
“就教员傅吃早餐,趁便给你打了一份。”
岸上的早餐店已经开了,路人未几,摩托车偶尔停下买个包子。教员傅正跟人说话,远远瞥见她,跟她招了招手。
周焱不熟谙路,没有逛得太远,就在四周走了走。
李政顺手一泼,把脸盆搁一边,又出来倒了杯水。
过了好久,浪头卷着玉轮,打在船身上,“哗――哗――”地响,像一阵清风。
“这玩意儿你们女人吃。”
热源切近,周焱不动,前面的人把手伸来,扶住仪表台,虚虚圈着她,说:“长江。”
热浪把窗户上的细纱轰没了,更加灼人的火球滚滚而来,一点一点扫着人,一点一点烫着人,再一点一点炙烤着人。
中午,货船渐渐驶离岸头。
天微亮,周焱起床的时候,李政不在屋里。
李政又靠着窗户坐了会儿,闭上眼,还是没有半分睡意。他下了床,走到厨房,拿起地上的空调扇,进了周焱的寝室。
周焱想起家:“我归去了。”
周焱还没答,他已经见到了塑料袋上印着的“大药房”几个字,瞥了她一眼,抽走袋子,从内里拿出一盒红花油。
周焱进屋接水,趁便洗了两块抹布,李政冲了马桶出来,替她把水端了出去。
周焱解开塑料袋,“小馄饨?”
周焱刷完牙,拍洗了脸,翻开门走到了船面上。
时候早,路上都是上班的人群,店铺都没开门,只要早餐店忙得热火朝天。周焱走到公园里,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红花油摆在仪表台上,李政拆开包装,看了看瓶子,上面写着“跌打刀感冒湿骨痛,烫火烧伤……”
周焱说:“还差个屋顶。”
李政又拂了下她的额头,“挺怕热的。”
李政收了下臂弯,“电扇别开了,用空调扇。”
李政一笑,把t恤一脱,暴露精干的上身,问:“会涂么?”
李政没再看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