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走出去,说:“看甚么呢?”
“不必然。”
“收个衣服多少时候?”
李政扫着碗里的饭,抽暇看了她一眼,哼笑了声。
便宜的洗头洗发一体的沐浴露,还剩下一小半,李政往浴缸里一站,一边冲水,一边挤了些,胡乱往头上身上抹,泡沫流进了眼睛,他对着水冲了冲,展开时模恍惚糊地瞥见了窗框上的蘑菇。
他碰了一下,还真是。
老刘叔看着埋头用饭夹肉的周焱,笑道:“我还当你不喜好吃肉,船上的时候就吃那么几筷子,这家饭店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李政懒洋洋坐着,低头把几根草缠到了一块儿,点着打火机,烧了烧尾巴,缠了几根后,他又把这些缠到了狗尾巴草的杆子上,粗糙的或多余的处所,就用打火机烧一下。
“你起点是哪儿啊?”
周焱摸了摸,发圈挺健壮,仿佛还摸到了一朵小花。
回到船上,周焱先沐浴,她刚筹办脱衣服,手顿了下,回到镜子前,侧了下头。
周焱问:“有花?”
“……我如何不会玩?”
李政把脏t恤扔边上,说:“玩疯了,归去再叫她。”
周焱把英语讲义和大学登科告诉书摊在对方面前。
李政拍了下她的肩:“坐着。”
小草发圈放到了屏幕上,像是发着光,光里还开出了一朵指甲盖大的小花,周焱拨着它,内心冷静数着,一瓣,两瓣,三瓣,四瓣,五瓣,光快暗了,她又摁了下键,轻风从窗外拂来,送进了几滴雨丝。
“这有甚么好假的。”周焱动了下脚指头,说,“走了吧?欣欣要玩疯了。”
“老刘叔他们呢?”
船埠上,李政干到了大中午,汗如雨下,掀起衣服擦了把脸,再往下擦着脖子,接住老刘叔扔来的烟,咬住了说:“差未几了。”
“还好。”
说完,李政站了起来,往水里一跳,箭普通划向火线。
前不久她打扫卫生以后,蘑菇就没了,才几天工夫,又长了出来,菌类的生命力如此畅旺。李政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些都摘了,直接扔出了窗户。
坐了一会儿,人垂垂多了起来,大多都是白叟家带着小孩过来,喧哗声渐大。
周焱看着湖里垂垂远去的人,咬了两下嘴唇,抬起手,食指悄悄擦了擦唇瓣,那人的气味仿佛还不足留,舌头有点发麻。
卫生间的门开了,李政说:“好了?”
“那衣服得收出来。”
问话的人一向背着身,李政的手向下,在她的腰边停顿了一下,扶了上去,坐了起来。
“……嗯。”
周焱觉着热,扇了几下风。
“开,明天走。”
吃得热火朝天时,门口俄然停下了一辆轿车,车身油光发亮,与拥堵寒酸的小饭店格格不入。
周焱把脚伸进水里洗了洗,李政往她边上一坐。
李政笑着:“你也会玩?”
“嗯。”周焱披垂着一头湿发,端着脸盆说,“我去晾衣服。”
欣欣飞奔到老刘叔怀里,喊:“爸爸!”
“噢!”欣欣喝彩。
车里下来小我,一身休闲打扮,戴着副墨镜,走进饭店,把墨镜一摘,朝着老刘叔那桌笑道:“我就猜你如果还没到庆州,那必定还在这儿!”
李政笑着把衣服往肩上一搭,放慢脚步,脚下两道影子一前一后,时不时地堆叠。
“那我明天上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