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娘珍惜的用帕子将棋谱包起道:“恰是,女人今后好生跟万岁学就是了。”
越女官腿都软了,心道这融女人还真是胆小包天,到这时候还敢刺摄政王两句,暗指他即自知又不自知!这可如何是好,该如何向太后报信,总要救下她一命才好,一时她东张西望,想看看远处是否有小宫人路过,好使个眼色令带个口信。
实在潘太妃还说了“先帝骸骨未寒,太后就伤害昔日姐妹”,只是这话宫人如何敢传。
越女官和信娘几个吓得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办才好。
太后略微对劲的颔了点头。
薛池怔在当场,似为即将到来的结果惊吓过分,又似被他神情所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薛池心道:md,你知不晓得,我出门可没吃药!
过了一个时候,便有宫人找了来:“融女人,太后娘娘召您一道用午膳。”
摄政王斜斜的看她一眼:“清风有力屠得热,融女人无妨多用些力量。”
薛池道:“多谢太后娘娘。”
摄政王又道:“方才见融女人技艺敏捷,便有劳融女人随行替本王摈除蜂蝶了。”
薛池见礼道:“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薛池只是一笑:“公然是太后娘娘身边才有这等人才,我竟从未从这些花草树木上想到此种事理。”
几名丫环和宫人都擦去了盗汗,站在一边奉侍。
小天子顿时喜笑容开,负动手老成的道:“谁教你是朕的弟子!”
他此时对着摄政王说话,却正侧对着薛池,薛池便瞥见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边,这才明白这孩子虽瞧着天真的同摄政王靠近,实在心中却非常惊骇,可贵他还敢出来救场。
太后又看了一回,也不再多说,让人替薛池换衣洗脸,一番清算下来,让人端了半碗酸梅汤给薛池:“先解解暑热,却也不能用多了,还需留着肚子用午膳。”
信娘忍不住就收回一声惊呼,重紫几个不由满身战战,越女官面色也变得乌黑。
薛池摆布看看,便也想落到背面,谁知他一转头淡淡的道:“还不就近跟着?”
薛池应了一声,收起棋谱交给一边立着的信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这棋谱沉了心去看,倒也有几分意义。”
小天子抬手将她扶了起来,顺道朝她使了个眼色。
太后叹了一声对薛池道:“每日里尽是这些闲事。”旋即又道:“可宫中长日漫漫,如果手中没有这些闲事,才是难度。是以真正能平心静气不争不吵的人没有,争权夺利的人多,无事生非的人更多。”
太后拿了一方销金手帕按了按唇角,面上微微带着点笑意冲秋蝉道:“你去看看如何回事。”
当下不敢再等闲开口,垂首而立。
待他高挑的身影消逝在远处花木间,小天子才算吐了口气,回过甚来责怪的道:“表姐,朕下了朝就来寻你,却听人说你在同皇叔游园,吃了好一惊。”
摄政王抬起手,苗条的指头挑起发带顺到脑后,行动不紧不慢,他眼角被异物所侵而微带了一点红色,令其平增了一股邪气。
薛池站在原地发了一回愣,又坐下认当真真的翻阅起棋谱来。
太后目光一敛,慢声道:“也罢,不勉强于你。光阴久了,你便晓得此人啊,实在是该随境遇而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