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点头应是,自去了。
实在潘太妃还说了“先帝骸骨未寒,太后就伤害昔日姐妹”,只是这话宫人如何敢传。
太后便责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多礼,尽管叫哀家姨母便是。”
薛池舒了口气:“是啊是啊。”
薛池心道:算你另有自知之明!
太后叹了一声对薛池道:“每日里尽是这些闲事。”旋即又道:“可宫中长日漫漫,如果手中没有这些闲事,才是难度。是以真正能平心静气不争不吵的人没有,争权夺利的人多,无事生非的人更多。”
却见身前飞过一只蜜蜂,这薛池俄然一个箭步上前,拿了手上团扇对着蜜蜂一拂,若无其事的顺势就站直了身,呵呵的陪着笑道:“有只蜂儿,莫叮着殿下了。”
薛池站在原地发了一回愣,又坐下认当真真的翻阅起棋谱来。
保持如许的姿式不过半晌,腰腿就有些发酸了,额上一滴汗珠沿着脸颊滑到下巴尖,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摄政王抬起手,苗条的指头挑起发带顺到脑后,行动不紧不慢,他眼角被异物所侵而微带了一点红色,令其平增了一股邪气。
小天子龙心大悦,唇角含着笑,回身负手摆足了架子迈步走了。
摄政王回身向前走去,从人始终都与他相距两丈之远。
薛池只是一笑:“公然是太后娘娘身边才有这等人才,我竟从未从这些花草树木上想到此种事理。”
越女官不敢自辩,忙跪伏在地。
她微低着头,脑海里尽力的回想着本身所知关于摄政王的信息。
可太后神情驯良,薛池倒是慎之又慎,并不敢随便开口。
正此时就见一群人从小径远处走来,越女官定睛一看,见是小天子及从人,心中不免一松。
又咦了一声:“表姐这是如何了?”
信娘忍不住就收回一声惊呼,重紫几个不由满身战战,越女官面色也变得乌黑。
薛池一昂首,眼中凶光闪动,摄政王微一挑眉:“嗯?”
过了一会,似血液回流,薛池呵呵的干笑起来:“臣女有罪……”
当下不敢再等闲开口,垂首而立。
待到得慈宁宫,太后看她一眼,便斥责越女官道:“可见你们奉侍不消心,妩丫头面上都晒红了。”
太后招手令人上菜,每人一桌,巴掌大的碟子上了数十碟。
薛池怔在当场,似为即将到来的结果惊吓过分,又似被他神情所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太后拿了一方销金手帕按了按唇角,面上微微带着点笑意冲秋蝉道:“你去看看如何回事。”
信娘珍惜的用帕子将棋谱包起道:“恰是,女人今后好生跟万岁学就是了。”
薛池一咬牙,亦步亦趋的跟上。
薛池应了一声,收起棋谱交给一边立着的信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道:“这棋谱沉了心去看,倒也有几分意义。”
正这时外头有个小宫人隔着帘子向个大宫女禀话,过得一会便有人出去回话道:“太后娘娘,潘太妃闹起来了,说御膳房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供应的炊事难以入口……”
却再也不敢违背,只得憋憋屈屈的道:“是。”
摄政王又道:“方才见融女人技艺敏捷,便有劳融女人随行替本王摈除蜂蝶了。”
薛池心中也一沉,束手站在一边。
越女官一招手令步撵前来:“女人累了一上午,还是坐步撵轻省,此光阴头正毒,也免得走出身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