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珠俄然停下了脚步,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姐姐?你还记得你是我姐姐?可我内心早就不认你这个姐姐啦,你不过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蛇蝎女子,你对我做的统统有甚么资格让我喊你姐姐?”
“哈哈哈哈,我的好mm,我的两个好mm!我琉砂算计平生,争夺平生,最后竟然被两个最靠近的人逼到如此境地,好!好!哈哈哈哈!”
琉珠震惊地被震开几步,展开眼睛,却瞥见白夕辞手执骨笛挡在倒地的琉砂面前,气愤地瞪着本身。
琉砂被逼的连连后退,一怒之下提起满身灵蕴便要将统统暗箭激射出,却在这之际俄然气血一滞,蓄势待发的暗箭便如千斤之重,逆行的气血如同千万根细针扎在浑身的血脉里,她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此时,琉砂脸上俄然暴露一个笑容,那是白夕辞从未见过的笑容,没有让人猜想的隐晦,也没有阴色涔涔的暗刀,那只是一个纯真的笑容,从心底而生的摆脱和轻松。
“你不就是因为任务失利,全军淹没输给了苍云,怕在二爷面前没脸面,失了宠幸吗?说甚么为了影门,可真好听。”琉珠轻视一笑,兀自走在那前面。
她口中不住地呼喊着两人的名字,眼神却垂垂涣散,最后瞳孔里的一点光,仿佛是对这人间最后的牵挂。
但是下一秒,琉砂仿佛俄然落空了浑身的力量,就那样栽倒下来,朝剑上撞去。
二十年来,她们一次次地明争暗夺,一点点崩溃所谓的姐妹亲情,那封假装的面具相互心照不宣,而这一次终究能够卸下统统假装,任凭背后狰狞的本相有多伤人。
琉砂大惊之下,御起袖中的红绫抵挡,袖中的暗箭与碎月剑相击,刹时便被削成两段。就在这短短的迟延当中,琉砂飞速退出剑击范围,震惊地看动手握碎月剑的琉珠,声音竟锋利得有些失控:“你如何会这剑法?!”
琉砂吃力地握住她的手,话音衰弱得几近被风吹散:“咳咳・・・・・・夕辞,你让我想起了琉珠小时候,她咳咳・・・・・・小时候也是这么靠着我,跟我撒娇、耍赖。你让我想起了那些高兴的日子,感谢你咳咳咳・・・・・・”
白夕辞正欲辩驳,却闻声身后的琉砂俄然大笑了起来。她惊转回身,却见琉砂撑着空中缓缓站起,绯色的纱衣遍及尘沙,脸上的水渍与唇边的殷红看得民气惊。那双如火焰般灼灼的眸子中此时落入无边夜色当中,最暗中的绝望与哀思正一点一点会聚此中。她笑着,笑得猖獗而锋利,恍惚的视野中两抹身影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眼底。
结束了,只要这一剑,便结束了。
一阵阵长笑回荡在空寂阴沉的树林中,穿过一具具面无神采的影尸,让人毛骨悚然。
“琉珠!我是你姐姐,你怎能如许对我说话!”琉砂一声呵叱,琉珠的话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她的把柄,她没法忍耐那一双熟谙的眼眸中透暴露的轻视。
“我到处防备,却防不了身边最靠近的人,殷琉珠,我的确藐视了你。你恨我抢走你的统统,与你嫌隙,但这人间本就是强者为王,你有甚么资格因为亲情就与我要求甚么?现在看来,我只遗憾曾经没有做得更完整!”琉砂怒骂,白净纤细的手臂缠绕着突突跳动的淡青色头绪,几欲爆裂。
白夕辞惊诧抱着怀中虚软有力的琉砂,鲜血将本来绯色的纱衣染成暮色般的暗红,一股股血流从她徒然按压的指缝中喷涌而出,带着垂垂变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