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楼“嘶”了一声,右手猛地往回一缩,大袖一甩,快速在胳膊上绕了两圈。
元劫?
说到底,他还是少年心性,加上方才扛过元劫,精力略有不振,没折腾一会儿便厌了,干脆不去理它。
天火洗濯而过,机体仿佛重生。
自神府抽身而退,阎小楼双手交叠,正筹算伸个懒腰,好好舒舒筋骨,目光不经意间那么一扫,俄然瞥见一片火光。
一起追随至此,空虚、焦灼的心境终得纾解,幻象为之一肃,远远近近勾出几重虚影。
顷刻间,表情突然窜改。无穷远处,天威奔袭而至,瞬时压了下来。
浓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氛围中充满着一股刺鼻的糊味。
几个时候畴昔,血迹早已干结。伤口箍着异物,略有些肿,鼓起一圈不法则的小硬疙瘩。
可直到最后,他也没在这幅泛着柔光、质感细润的缎面上找到半个字、半朵花儿。
迟滞半晌,他反手搭上干枝,试着拔了拔。
被回想磨去半条命的阎小楼还没反应过来,昏黄的视野忽地一亮。
顷刻顿悟,眉心狠恶一跳,“阎春雨”三个字随之迸现。
迷蒙的微光中,丝丝缕缕的天威调转锋芒,由阎春雨那边侵袭而来。
也说不上哪来的一通邪火,他猝然发力,“噗”地一声,一把将横贯胸腔,饱饮鲜血的树枝全部儿抽出,“啪”一下甩在地上。
以他这般年纪来讲,未免太残暴了些。
这类感受,只在他修习内功的时候碰到过,前者却比之主动,也难以捉摸很多。完整不需求他摆布,便能源源不竭的从六合万物间汲取力量。
正悄悄发誓,一道雪亮的电光突然闪过。
未时将至,日头愈发暴虐。
一道矗立的身影站在树荫下,满脸淡然地看着梦话不竭的少年在山坳间单独挣扎。
“浩浩大荡”的真气经此淬炼,被烧掉了九成九,只余下几缕精纯的、细如发丝的——真元!
电光当头,从脑瓜皮到脚指尖顿时一酥。体表之下,天火残虐,锋利的刺痛层层炸开。
压灭火苗以后,再一看,阎春雨就跟块黑炭似的,挂着套破衣烂衫,着得正欢。
不疼?!为甚么不疼?
透过滚滚烟尘,模糊能瞥见一道人影立在树下,石头般动也不动。
先前便被雷火击中的那棵大树还在烧着,富强的枝杈被燎得黢黑,“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萧屹已经死了!
中午,骄阳似火。
心念一起,呼吸立时一窒。短短几息以内,第二道天雷携万钧之势,拍马赶到。
火舌吞吐,“噗”的一下扑灭袖口,如蛇信般吻上手腕。
阎小楼闷哼一声,疼得他连姓甚么都不晓得了,却凭着一股子韧劲,死死地压抑住了飞速流转的真气,从而将走火入魔的风险降至最低。
无字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