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异鬼怪,坊间多有传播。固然不能尽信,却也不算平空臆断。
悄悄嫌弃一番,他侧过身,往左边躺一躺,翻到右边,在右边躺一躺,又翻回左边。
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阎小楼发笑道:“你想哪去了?天赐嘛,仅限于天知地知我知,外人无从觊觎。至于你……”
归去的路上,表情大好的少年先是帮阎春雨购置了两身衣裳,然后,就让八九个地痞给围了。
安设好青面鬼,阎小楼扛上黑熊,跟县城绕了大半圈,才终究在美意人的指导下,将臭烘烘的庞然大物,换成一小袋雪斑纹银。
向来怯懦如鼠的阎小楼瞪着眼睛今后一闪,畏畏缩缩、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是大师兄把你从天一门带返来的。我、我……”哼哧半天,他小声道,“真不是我。”
猜疑的看了他两眼,阎春雨心念一动,翻手亮出本书来。
抬头躺在炕上,初入天元境、体力非常充分的阎小楼也没那么多觉可睡。
他这么一解释,反倒越描越黑,阎春雨诘问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肯归去?”
全无神采地对视半晌,阎小楼托着下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在干甚么?”
“走吗?”
对此,阎春雨深表思疑。
这有甚么用?
月色如霜,阎春雨端倪低垂,安然入定。瞧那架式,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带理睬的。
“天赐?”
他死在铜人庄后山,如何会被葬在天一门?
是与不是,也并非他俩嘴皮子一碰就能决定的。再如何纠结都不会有任何成果,阎春雨话锋一转,问道:“今后,你有何筹算?”
摸不着眉目,他干脆信口胡言道:“或许是天一门的人不忍心让你暴尸荒漠,就把你带归去安葬了?又或者,是大师兄偶然间发明了你,就顺手和那些尸骨放到了一块儿?”
目光一低,阎春雨也想晓得他身后究竟产生了甚么,想晓得他mm在哪,想看看她……
听了他的描述,阎小楼沉吟一声,且惊且喜:“这么说,你也获得了天赐?”
烙饼普通折腾了半个时候,他“蹭”地坐起来,直奔西配房。
惊奇于那一拃浓黑,阎小楼也没想太多,探手一接,随即就被其阴冷、光滑的触感给震住了。
“地尸固然罕见,可一旦烙骨,你我的灵魂便已结成一体。即便我情愿自伤经脉,你也接受不住反噬。届时残魄飞散,谁也落不着好。”阎小楼悠然道,“我们尸道一脉,向来没有怀璧其罪、杀人夺尸这一说。”
挖坟掘墓的事,他又不是没干过。这回是与他无关,可给阎春雨烙骨的,还能是旁人吗?
关于这一点,阎小楼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显天一门和阎春雨底子毫无干系,如何就成了他的安眠之所?
前者,非亲非故的,谁会捡一具尸身回家?后者,那就不好说了。
眼中掠过一丝讶然,阎小楼拎着把椅子,咣当一声坐到他劈面。二郎腿一翘,一等就是一整宿。
阎小楼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干脆利落的往门缝一楔,直接将木栓挑成两截,抬脚就进。
“不回尸王谷?”
阎春雨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渐渐吐出。一抬眼,就见阎小楼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
阎小楼解释不了,干脆咬死了一点不松口,归正不是他就对了。
比拟于他的大大咧咧、不拘末节,阎春雨还是比较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