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苦熬六十年,他倒甘心去赌一把。
遵循一样的体例,他又别离在别的两具尸身上割了一刀。
冬眠很久,阎小楼俄然翻身而起,轻手重脚的出了门。
贾落第的眼睛是冷的,脸上却带着些许笑意,若无其事道:“如何,你也想尝尝?”
男尸平平无奇,体液已经凝固。女尸的环境和老者类似,就是血液的色彩相对较深。
骇怪自眼底一闪而过,阎小楼粉饰性的摸了摸鼻子,目光一飘,既不承认,也没敢否定。
他快速一抬眼,就见贾落第将季嵩年的一双小手包在掌中,明显青筋透露,却一副不太敢用力的模样,慢而又慢的蹲下身来。
阎小楼用刀尖挑开伤口,往两边看了看,他的皮肉微微泛白,还是普通的色彩。
贾落第垂着眼,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喘,直到季嵩年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法印,一向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在他的影象中,十师兄一贯是最暖和的,脾气好到没话说,还从未对谁如此疾声厉色过。
沉默很久,他冷冷地问:“阎小楼,你与五师兄比拟,又当如何?”
他这个小师弟,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适值二师兄、三师兄都不在,师伯门下无人,又上了年纪,心肠不免会软一些。碰上点鸡毛蒜皮、旁枝末节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从不计算。
季嵩年偶然为之的事,他呢?
转过甚来,将三具尸身挨个打量一遍,他是越看越喜好,越瞧越欢畅,一个没留意,竟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自发受了委曲,季嵩年把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冲着他就是一通大喊大呼:“尝尝如何了?我又没想烙骨。”
“刚才的话,你都听……”
劈脸盖脸扔下一句,贾落第拂袖就走。
真要一状告上去,少不得还要挨顿怒斥,小家伙这是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
没反应?!
这一番考虑,阎小楼浑然不知,只瞥见贾落第还是是横眉立目,一脸的余怒未消,也就没敢往前凑。
一句诘责,问得人哑口无言。
由此推断,女尸生前修为最高,应当在问道境,老者次之。至于那具男尸,只是尚未入道的浅显人。
艰巨的咽了口唾沫,他毕竟没敢火上浇油,只好愿意道:“没、我没有。”
阎小楼也是真听话,循着声音回过身来,吸气的同时,还真用袖头在嘴角抹了一把。可低头一看,袖口底子没有水印儿,又茫然的叫了声“师兄”。
普通来讲,生前修为越高,化僵以后便越是短长。与此相对的,烙骨时所要承担的风险也就更大。
因为正挡在门口,又逆着光,阎小楼看不清师兄脸上究竟是副如何的神采,只闻声他以寒彻彻骨的声音如是说:“五师兄生性孤傲,桀骜不逊。当年,以天元七重境强行烙骨,终究招致反噬。若不是师父、师伯脱手,只怕早已命丧鬼域。饶是如此,一身修为也毁损殆尽,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这十几年。”
奋力挣开他的钳制,小家伙今后一缩:“反噬就反噬,又不要你管。”
此时的贾落第,一扫文弱之气,目光极是凶悍,咄咄逼人,季嵩年是真的有些怕了。
由俯视变成平视,季嵩年直犯含混:“师兄,如何了?”
阎小楼张了张嘴,本意是不想骗他的。可抬眼一瞧,师兄脸上竟是阴云密布,神采几近狰狞。如果实话实说,他怕师兄会祭出灵剑,当场给他来个清理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