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第一次是我误打误撞,天赋异禀的人太少,资质平淡便便资质平淡,我也非常满足。
君青琰此人有几分傲气,向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想着定是君青琰隐于山林太久了,是以现在来了都城也不知何为说话的端方。现在的高官后辈和王谢贵女哪个说话不都是拐弯抹角的,哪敢这么直接?对着本宫更是万分谨慎。当然本宫性子随和,君青琰方才说话的语气是令我有些不愉悦,不过也罢了,谁让我有求于人,我、不、与、他、计、较。
有风卷来,满鼻子都是竹香。
我弯眉一笑,双眼贼亮贼亮地盯着君青琰。那天君青琰在福华寺里露的那一手,我一向记在脑筋里。君青琰瞥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的秋桃与冬桃。
君青琰点头。
第三位驸马家中只要阿娘一个亲人,两母子相依为命多年,驸马苦读寒窗多年,始终没有高中,在又一次名落孙山时,驸马得志,去了我常去的那家食肆里,我便是当时一眼相中了他。能得公主的喜爱,于他而言本身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只可惜我这克夫的命数神仙也没法反对,本来能够飞黄腾达的驸马现在只能在地府里暗自垂泪。
皇兄问:“当真行了拜师礼?”
我有几分惊奇,没想到周云易竟然会将我的帕子保存这么久,更没想到当时在食肆外,周云易竟然见到了我。这么说来,当时我一脸看戏的模样也被他瞧到了。
我一怔,说道:“但是我……”
我想聘请师父前来。
我俄然想起一事,我道:“那一夜在福华寺里师父对我用的便是蛊?”
我记得非常清楚,银光没入我的身材时我心中顿有异物感,只是很快就消逝了。我猎奇隧道:“莫非是银针?”
我唤来了秋桃,正要将青虫蛊用在她身上时,我蓦地想到一个题目,我悄声问君青琰:“师父,此蛊可会伤害秋桃?”
我摸摸下巴。
君青琰道:“待蛊成之时,方会认你为主。”
现在是第三回。
皇兄搁下奏折,眼中有笑意溢出。
皇兄含笑道:“阿妩如玉,明玉这个封号最合适你不过了。”皇兄的眸色微深,似有波纹在泛动,他俄然伸手重拍身边,道:“别站着了,坐朕身边来。”
也许是我威仪不敷,镇不住这位世外高人。
既然要请各家公子前来,年青有为的周云易天然不会遗漏。
皇兄握着奏折的手一顿,道:“王谢公子?”
他行出竹秀阁,在一株青竹前停下,他寻来一条尾指粗的青虫,说道:“这是第一条,你再去寻剩下的十一条,要体型相差无几的。”
我说道:“皇兄不常常说阿妩小巧剔透玉一样的人么?以是才给阿妩赐了明玉的封号。”
这几个月来,师父教了我很多,他的性子是有些傲,但也无妨,有本领的人傲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教我蛊术,单是这一点就没法禁止我心中对他的滚滚不断的钦慕之情。
我回过神,说道:“周云易之名亦是名不虚传,你这一杯本宫接了。”
但是方才内心俄然冒出那句“对于别民气底的奥妙还是少知为妙”时,我竟是深觉得然。
君青琰道:“一炷香的时候。”
蛊之一字,由虫皿构成,说的便是在重阳时节寻分歧的十二爬虫放入器皿,再埋入土中,皿中爬虫相互厮杀,最后剩下的一虫便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