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州新克,百战军攻城时对城防粉碎太大,尚将来得及好生修补,防备东西也是不敷;且怀州久为梁地,城内住民会否生乱,与城外梁军里应外合,不得而知。
梁国河阳节度使,便坐镇在孟州,此番来犯怀州的,恰是那河阳军。
百战军马队在火烧李董联军后的山口一战,局面是一边倒的搏斗,不管是先前的以多击少,还是以后的锁龙阵,都包管了百战军伤亡寥寥,加起来不过数十罢了。是以堆积到潞州的百战军,仍旧有两千人。
现在百战军坐镇怀州的卖力人,是彭祖山和卫道。彭祖山,李嗣源之臂膀,军中老将,卫道曾为昭义兵掌书记,本领不差。有他二人并千余百战军在,加上有临时战营为助,应当不惧梁军。
李从璟不欲见李继俦垂垂落泪模样,挥手让人带下去。
搞定裴约,李从璟当即叫来孟平和李绍城,让他们去办这件事情,早些将兵甲东西盘点出来,好叫裴约能及时运送。
李从璟攻占潞州辖下各小镇时,都不放过此中的军器,汇集以后带走了,潞州这么大一块肥肉,他如何肯放过?只不过有裴约在侧,他必须征得裴约同意。此事他的确会上奏李存勖,只不过书面上说的征调一些军器,跟李从璟实际上搜刮的,差异能够何其之大,裴约岂会不知?
之以是把李继俦找出来,一是因为他比较好节制,二来他毕竟是李嗣昭之子,李嗣昭余威犹在,他也能借此帮裴约节制潞州一部分将士。
李从璟打量着李继俦,见他眼角有泪痕,心想莫非是刚为李继韬哭过?
李从璟见裴约如此说,晓得他默许了,真不枉订交一场,道出来由:“军报,孟州正整武备战,我怕他不日将来攻怀州,是以我须得率马队先行赶回……”
李从璟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想起一人,问郭威:“客岁李嗣昭老将军战陨镇州,晋王曾令老将军宗子李继俦承其位,后李继韬发难,自称留后,盗取潞州大权,那李继俦可曾被杀?”
李从璟号召李继俦落座,想及本身是他杀弟仇敌,内心有些奇特,就没筹算跟他多言,缓缓开口道:“李老将军镇守泽潞多年,两地镇军皆为其汲引,视其若父母,今老将军不幸战陨,这潞州本该是你掌权,前日李继韬犯上反叛,投敌叛国,致你身陷囹囵,现李继韬已然伏法,才有你重见天日之时。”
当然,后者之事在给李存勖的奏报中,也提及了,想来李存勖没有分歧意的事理。
进城以后,在潞州军民帮手之下,很快抓到李继远。倒是魏琢,带人出城想逃,被城外雄师截住,花了一些力量逮着了,也押进城来。
书面上说征调马匹多少,李从璟就敢把全城的马都运走,书面上说借用银钱多少,他就敢搬走潞州库房。归正名义上,这些物质都要用在怀州,何况——我连怀州打都打下来了,做这些都是为你李存勖守疆卫土,你李存勖称帝都称帝了,还要鄙吝这些小利?
李从璟新占怀州,无疑会在怀州强大百战军,差的就是兵甲军器,现在怎会放着潞州现成的库藏,不抓紧搜刮?
邻近中午,有信使自怀州来报:孟州梁军,出兵五千,攻打怀州。
裴约正喝茶,闻言差点没将口中茶水喷出来。李从璟一口一个“长辈”,让裴约分外不安闲,就别说李从璟夸奖他的功劳了,他本是个诚恳的人,受不了这个。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裴约苦笑道:“李将军有甚么话,但说便是,无需如此,叫老夫好生难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