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州新克,百战军攻城时对城防粉碎太大,尚将来得及好生修补,防备东西也是不敷;且怀州久为梁地,城内住民会否生乱,与城外梁军里应外合,不得而知。
翌日,李从璟巡查了一遍百战军搜刮战利品之事,见诸位将士无不是掘地三尺,顿时大感对劲,看到堆积如山的兵甲军器,心中高兴,好不轻易忍住没笑出声。
“本使不能久留潞州,这潞州却不成一日无人主事,本使有节制泽潞之权,现暂复你潞州总管之责,你当帮手裴将军,让潞州早日规复安宁。至于以后潞州之事如何,晋王天然会有指令,无需本使赘言。”
“裴将军!”李从璟大声打断裴约,将他的话压回肚子,“此事我会禀报晋王,不会让裴将军难堪,请裴将军念在百战军数千将士交战不易,此番又救济泽州的份上,助我一回!”
李从璟攻占潞州辖下各小镇时,都不放过此中的军器,汇集以后带走了,潞州这么大一块肥肉,他如何肯放过?只不过有裴约在侧,他必须征得裴约同意。此事他的确会上奏李存勖,只不过书面上说的征调一些军器,跟李从璟实际上搜刮的,差异能够何其之大,裴约岂会不知?
裴约当真的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倒是真相,那李将军筹办如何应对?”
“如此……”裴约下定了老迈的决计,终究同意,“看在你我并肩而战一场,同为大晋臣子,该当极力为国的份上,便依你一回。不过泽州军民此番为对于贼军,捐躯甚大,还望李将军照实上奏晋王,莫要叫晋王虐待了他们。”
李从璟心头有了计算,当即让郭威去找李继俦。
梁国河阳节度使,便坐镇在孟州,此番来犯怀州的,恰是那河阳军。
李从璟号召李继俦落座,想及本身是他杀弟仇敌,内心有些奇特,就没筹算跟他多言,缓缓开口道:“李老将军镇守泽潞多年,两地镇军皆为其汲引,视其若父母,今老将军不幸战陨,这潞州本该是你掌权,前日李继韬犯上反叛,投敌叛国,致你身陷囹囵,现李继韬已然伏法,才有你重见天日之时。”
李继俦不惑之年的模样,行过礼后,恭恭敬敬站在李从璟面前,不敢直视李从璟,衣衫还算整齐。
百战军现在在怀州,有三千人摆布。当日李从璟离城时,攻城战给百战军形成的伤亡,详细数字还未统计出来,但李从璟心中稀有,晓得约莫在五百摆布,且大头在潞州镇军那边,百战军本部伤亡并不太大。
“这就要请老将军帮手了。”李从璟呵呵笑道,那笑声在裴约听来,分外凶险,“新历大战,怀州城防不固,东西不敷,要防备孟州之敌,须得弥补一些东西才成。我观潞州军器非常充沛,想必是李继韬之前所备。长辈想费事老将军一趟,为我将这些军器,运至怀州!”
站在中间的莫离,摇着折扇,呵呵轻笑着向门外走去,叮咛门外亲兵好生把风。他换回了白袍,又回到之前风采翩翩的模样。
李从璟是处理此番泽潞事件的卖力人,军报如何报,他可操纵性甚大。疆场上不乏军功卓著者,得不到汲引,也不乏军功寒微者,获得高官厚爵,关头就在于主将如何上报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