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军占据潞州以后,因为是军民投诚,李从璟没有让他们缴械,去领受城防,只让裴约看着措置。当下首要之务,是找个从命大晋的有权威的人出来,作为潞州临时领头人物,临时安宁城内诸事,再作后谋。
李从璟打量着李继俦,见他眼角有泪痕,心想莫非是刚为李继韬哭过?
李从璟攻占潞州辖下各小镇时,都不放过此中的军器,汇集以后带走了,潞州这么大一块肥肉,他如何肯放过?只不过有裴约在侧,他必须征得裴约同意。此事他的确会上奏李存勖,只不过书面上说的征调一些军器,跟李从璟实际上搜刮的,差异能够何其之大,裴约岂会不知?
裴约正喝茶,闻言差点没将口中茶水喷出来。李从璟一口一个“长辈”,让裴约分外不安闲,就别说李从璟夸奖他的功劳了,他本是个诚恳的人,受不了这个。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裴约苦笑道:“李将军有甚么话,但说便是,无需如此,叫老夫好生难以消受。”
但李从璟能够“恃宠而骄”,借大晋的物质去打造本身的班底,裴约却不能不顾及影响,以是李从璟才会说的大义凛然。
郭威想都没想,答复说:“李继韬固然有野心,但并非没有人道,他只是囚禁了李继俦,这会儿李继俦想必还活着。”
裴约皱着眉头深思,扯断了很多髯毛,这才缓缓问道:“李将军为何不本身运,反倒要老夫互助?”
李从璟不欲见李继俦垂垂落泪模样,挥手让人带下去。
其间事了,未几时,李继俦被带了上来。
书面上说征调马匹多少,李从璟就敢把全城的马都运走,书面上说借用银钱多少,他就敢搬走潞州库房。归正名义上,这些物质都要用在怀州,何况——我连怀州打都打下来了,做这些都是为你李存勖守疆卫土,你李存勖称帝都称帝了,还要鄙吝这些小利?
“这是天然,老将军放心!”李从璟大喜,深深一拜,“多谢老将军。”
现在百战军坐镇怀州的卖力人,是彭祖山和卫道。彭祖山,李嗣源之臂膀,军中老将,卫道曾为昭义兵掌书记,本领不差。有他二人并千余百战军在,加上有临时战营为助,应当不惧梁军。
李从璟在留后府,百战军将士将这两人压上来,李从璟摆摆手,没二话,让百战军将士推出去砍了,跟着将士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
次日,李从璟领百战军两千马军,回援怀州。
当晚,李从璟在安息之前,给李存勖写奏报,奉告其泽潞诸事环境;同时,写一份调令,让游骑送回淇门,征调卫行明父子及王不器、章子云等人,赶往怀州,担负要职。
李从璟号召李继俦落座,想及本身是他杀弟仇敌,内心有些奇特,就没筹算跟他多言,缓缓开口道:“李老将军镇守泽潞多年,两地镇军皆为其汲引,视其若父母,今老将军不幸战陨,这潞州本该是你掌权,前日李继韬犯上反叛,投敌叛国,致你身陷囹囵,现李继韬已然伏法,才有你重见天日之时。”
泽州守军三千,之前对付李董联军时,伤亡不小,留了几百人守城,令裴约带来千五百人。雄师围攻潞州时,四周锁死,没有留生门,就是为了不让魏琢和李继远逃窜。
裴约大惊而起,失容道:“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