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璋和李继韬同时色变,他们勒住战马,和不安的士卒一骑,摆布张望。
因为救济怀州心切,雄师一起疾行,确切没甚么筹办。但李继韬不以为李从璟还能耍甚么把戏,毕竟本身这方人多,一起上又没有险要阵势。他虽口中说李从璟会设伏,实在内心不觉得然。
李继韬好言相劝道:“截杀游骑,这是李从璟一贯利用的手腕,在这一点上他已经做得炉火纯青,董将军万不成是以而自乱阵脚,让那李从璟得逞。”
“如何回事?这是如何回事?”
但是不消兵士钻进林子,他们就看到了。
几日未曾下雨,恰是天干地燥之时,风景看起来还是有些冷落。
李董联军的将士,你赶我我赶你,一边惶恐的惨呼着奔驰,一边丢弃甲兵,解开甲胄,顺手扔到地上,再也顾不得甚么队形,顾不得甚么军令,只求能跑出火海。
间或有草木带着火光落在亲兵身上,那亲兵顿时惨嚎乱闯,郭姓队正一怒,上前一刀,将那亲兵砍了,红着眼睛持续开道。
董璋哑口无言,心中腹诽道:李从璟攻的不是你老巢,你天然稳如泰山,怀州是我老子根底地点,老子如何能不牵挂?
李继韬也不以为,李从璟能在短时候内霸占怀州,同是州城,即便怀州没有防备,可毕竟有一千五百的守军,就凭他在潞州各镇收编的那些镇军,战役力如何贰心知肚明,要他们霸占怀州?痴人说梦。
董璋瞥见他那副吃人模样,一时竟然不敢多说了。
“你给我闭嘴!”李继韬瞋目低吼。
“将军,不能再骑马了,上马吧!”李继韬身边,一员小将急声道,倒是那先前从李绍城手中逃回的郭姓队正。
世人手忙脚乱滚落马鞍,亲兵将李董两人护在中间,冒死往前跑。
“轰”的几声,路旁有狠恶燃烧的树木树枝倒下落下,横在路中间,当前的亲兵被砸中,惨叫着被烧着。
李继韬和董璋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发急,“李从璟这鸟厮用了火攻!他竟敢火烧山林!”
四周山林密布,草木丛生,百十里范围皆是如此。身为军中老将,李继韬和董璋如何不知身陷此中,山林着火,是绝对的死地?
李继韬心中也一肚子火,他强行压抑肝火,道:“眼下环境,于我倒霉的局面不过两种罢了。一则李从璟已然霸占怀州,但他既新克怀州,必定怠倦,且怀州城防被粉碎殆尽,当时我雄师一到,必定能光复怀州,李从璟不能抵挡;二则半道设伏,当次机会,我等更应当包管雄师合在一处,面对危局,才有力量化解,如果分兵被其分而击之,反而落入骗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