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很多病,何尝特将也,常为画策臣,不时从汉王。
其秋,汉王追楚至阳夏南,战倒霉而壁固陵,诸侯期不至。良说汉王,汉王用其计,诸侯皆至。语在项籍事中。
及沛公之薛,见项梁。项梁立楚怀王。良乃说项梁曰:“君已立楚后,而韩诸公子横阳君成贤,可立为王,益树党。”项梁使良求韩成,立觉得韩王。以良为韩申徒,与韩王将千馀人西略韩地,得数城,秦辄复取之,来往为游兵颍川。
上已封大功臣二十馀人,其馀日夜争功不决,未得行封。上在雒阳南宫,从复道瞥见诸将常常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上曰:“天下属安宁,何故反乎?”留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属取天下,今陛下为天子,而所封皆萧、曹故交所敬爱,而所诛者皆平生所仇怨。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不敷遍封,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恐又见疑平生不对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上乃忧曰:“为之柰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与我故,数尝窘辱我。我欲杀之,为其功多,故不忍。”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群臣见雍齿封,则大家自坚矣。”於是上乃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群臣罢酒,皆喜曰:“雍齿尚为侯,我属无患矣。”
留侯不疑,孝文帝五年坐不敬,国除。
良尝间安闲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堕其履圯下,顾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鄂然,欲殴之。为其老,彊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业为取履,因长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随目之。父去里所,复还,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黎明,与我会此。”良因怪之,跪曰:“诺。”五日黎明,良往。父已先在,怒曰:“与白叟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会。”五日鸡鸣,良往。父又先在,复怒曰:“后,何也?”去,曰:“后五日复早来。”五日,良宵未半往。有顷,父亦来,喜曰:“当如是。”出一编书,曰:“读此则为王者师矣。后十年兴。十三年孺子见我济北,穀城山下黄石即我矣。”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良因异之,常习朗读之。
刘敬说高帝曰:“都关中。”上疑之。摆布大臣皆山东人,多劝上都雒阳:“雒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倍河,向伊雒,其固亦足恃。”留侯曰:“雒阳虽有此固,此中小,不过数百里,地步薄,四周受敌,此非用武之国也。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宁,河渭漕輓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逆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刘敬说是也。”於是高帝本日驾,西都关中。
项羽至鸿门下,欲击沛公,项伯乃夜驰入沛公军,偏见张良,欲与俱去。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乃具以语沛公。沛公大惊,曰:“为将柰何?”良曰:“沛公诚欲倍项羽邪?”沛公曰:“鲰生教我距关无内诸侯,秦地可尽王,故听之。”良曰:“沛公自度能卻项羽乎?”沛公沉默很久,曰:“固不能也。今为柰何?”良乃固要项伯。项伯见沛公。沛公与饮为寿,结宾婚。令项伯具言沛公不敢倍项羽,以是距关者,备他盗也。及见项羽后解,语在项羽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