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史记 > 第84章 吕不韦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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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天子益壮,太后淫不止。吕不韦恐觉祸及己,乃私求大阴人嫪毐觉得舍人,时纵倡乐,使毐以其阴关桐轮而行,令太后闻之,以啗太后。太后闻,果欲私得之。吕不韦乃进嫪毐,诈令人以腐罪告之。不韦又阴谓太后曰:“可事诈腐,则得给事中。”太后乃阴厚赐主腐者吏,诈论之,拔其须眉为宦者,遂得侍太后。太后私与通,绝爱之。有身,太后恐人知之,诈卜当避时,徙宫居雍。嫪毐常从,犒赏甚厚,事皆决於嫪毐。嫪毐家僮数千人,诸客求宦为嫪毐舍人千馀人。

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从不韦饮,见而说之,因起为寿,请之。吕不韦怒,念业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

秦昭王四十年,太子死。其四十二年,以其次子安国君为太子。安国君有子二十馀人。安国君有所甚爱姬,立觉得正夫人,号曰华阳夫人。华阳夫人无子。安国君中男名子楚,子楚母曰夏姬,毋爱。子楚为秦质子於赵。秦数攻赵,赵不甚礼子楚。

始皇七年,庄襄王母夏太后薨。孝文王后曰华阳太后,与孝文王会葬寿陵。夏太后子庄襄王葬芷阳,故夏太后独别葬杜东,曰“东望吾子,西望吾夫。后百年,旁当有万家邑”。

岁馀,诸侯来宾使者相望於道,请文信侯。秦王恐其为变,乃赐文信侯书曰:“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於秦?号称季父。其与家眷徙处蜀!”吕不韦自度稍侵,恐诛,乃饮酖而死。秦王所加怒吕不韦、嫪毐皆已死,乃皆复归嫪毐舍人迁蜀者。

秦王立一年,薨,谥为孝文王。太子子楚代立,是为庄襄王。庄襄王所母华阳后为华阳太后,真母夏姬尊觉得夏太后。庄襄王元年,以吕不韦为丞相,封为文信侯,食河南雒阳十万户。

始皇九年,有告嫪毐实非宦者,常与太后私乱,生子二人,皆匿之。与太后谋曰“王即薨,以子为后”。於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实,事连相国吕不韦。玄月,夷嫪毐三族,杀太后所生两子,而遂迁太后於雍。诸嫪毐舍人皆没其家而迁之蜀。王欲诛相国,为其奉先王功大,及来宾辩士为游说者众,王不忍致法。

始皇十九年,太后薨,谥为帝太后,与庄襄王会葬茝阳。

秦王十年十月,免相国吕不韦。及齐人茅焦说秦王,秦王乃迎太后於雍,归复咸阳,而出文信侯就国河南。

庄襄王即位三年,薨,太子政立为王,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季父”。秦王幼年,太后不时窃私通吕不韦。不韦家僮万人。

吕不韦乃以五百金与子楚,为进用,结来宾;而复以五百金买奇物玩好,自奉而西游秦,求见华阳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献华阳夫人。因言子楚贤智,结诸侯来宾遍天下,常曰“楚也以夫报酬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夫人大喜。不韦因使其姊说夫人曰:“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今夫人事太子,甚爱而无子,不以此时蚤自结於诸子中贤孝者,举立觉得適而子之,夫在则重尊,夫百岁以后,所子者为王,终不失势,此所谓一言而万世之利也。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適,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觉得適,夫人则竟世有宠於秦矣。”华阳夫人觉得然,承太子间,安闲言子楚质於赵者绝贤,来往者皆奖饰之。乃因涕零曰:“妾幸得充后宫,不幸无子,愿得子楚立觉得適嗣,以讬妾身。”安国君许之,乃与夫人刻玉符,约觉得適嗣。安国君及夫人因厚馈遗子楚,而请吕不韦傅之,子楚以此名誉益盛於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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