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屏风,美则美矣,可惜,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了。
清韵走了一愣的神,那边就有扣问声传来,“如何这么半天赋来?”
清韵手在屏风上划过,嘴角一抹浓浓的耻笑。
迈步进屋,往左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紫檀木梅兰竹菊四折屏风,双面绣的图案,栩栩如生。
清风拂过,梨花雪瓣朝远翻滚而去。
跟着小丫环出了佛堂。
冬雪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她说这话,那绝对不是谈笑的。
一想到大姐沐清凌嫁给定国公府中风偏瘫的大少爷,清韵就神采惨白。
身后是吴婆子可惜声,“可惜了堂女人那张美的跟朵芙蓉花似地的脸了,如果然留了疤,还不得哭死啊?”
想着,清韵调侃一笑。
她这个嫡女在府里的职位还真是低到灰尘里去了,连个三等小丫环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如何感觉本身就仿佛那大家喊打的那过街老鼠。
往前走了几步,清韵鼻子一动,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梨花暗香。
想到替人背了黑锅,另有口难言,清韵云袖下的手就攒的紧紧的。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
青莺望着清韵,想问问她接下来该如何办,但是嘴动了几次,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清韵两眼望天,清润眸底有细碎流光,明丽灿烂中,腾跃着愤岔肝火。
不消想也晓得,这位就是沐尚书府大太太了。
叫她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她才坐下,内里就有一穿戴浅草绿裙子的丫环出去道,“三女人,老夫人让你去春晖院一趟。”
她脚步有些混乱,但仍然朝正堂走去,她没有后腿的余地。
只是她还没有起家,老夫人就一脸阴沉道,“是三女人不谨慎推了染儿一把,错在她,我伯府不会推委,是打是罚,随你。”
她就是安宁伯府大夫人,清韵的继母王氏。
老夫人她们不喜好女人,沐大太太给了她们多少气受,她们必定会在女人身上更加讨返来的。
可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晓得春晖院一个三等小丫环,也不是她们能惹的起的。
板子也挨了,也被罚抄家规佛经了,就连馒头夹针,这等骇人听闻的事都做的出来了,她倒是想晓得她们还想将她如何样?!
安宁伯府,画栋雕栏,亭台楼阁,娟秀矗立,轩栏相接,盘曲蜿蜒。
大夫人坐在右边,她劈面坐着个夫人。
迈步进春晖院,她便瞧见在院子里服侍的丫环都停下来看着她。
听到这里,清韵心跳的短长。
佛堂离春晖院太远,连走带跑,也要一盏茶的工夫。
春晖院那么热烈,她却恰好要被使唤来佛堂传话,越想越是窝气,对清韵有好神采才怪了。
可惜,只是看起来。
她在心底谩骂,她到底获咎了天上哪路神仙,竟然让她穿到这等水深炽热之地来。
清韵寻名誉去,便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夫人,身着绣金丝牡丹的暗紫裙裳,配同色襦裙,珠翠钗环缀于乌发云鬃间。
“就是,一肚子黑心肠,做错了事,还嘴硬不认,还往五女人身上泼脏水,老夫人和大夫人还能叫她乱来了去?”
可惜,事与愿违。
走了百余步,便有阳光透过稀少树梢,投下了班驳疏影,了望有碧波流水。
越靠近春晖院,清韵的表情越凝重,她不晓得接下来等着她的是甚么,总归是没甚么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