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扫了眼清算得七七八八的大殿,似是随口道:“先前飞霜殿宋、赵两位女人是在哪个位置?”
沈瑜行了一礼,又原路回了长庆殿。
“媳妇此次来,的确另有一桩事……是为着锦成的婚事。”皇后招了招手,表示锦成站过来些,而后叹道,“母后应当也晓得,锦成与宋将军有婚约在身,现在诸事都已经备好,只等着来年开春后大婚。可偏不巧,西域战事又起,皇上竟成心派宋予夺带兵出征。”
没等她说完,太后径直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此次来,是想要让我劝止皇上,不准宋予夺出征?”
太后坐直了身材,看着茶盅中乌黑的燕窝,懒洋洋地开了口:“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婚事,皇上虽交由哀家来筹划,但最后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中。皇后如果有甚么定见,倒也不必来跟我提,直接向皇上说就是。”
比及夜色渐浓,大殿中的贵女们也不再谈笑取乐,开端有人提出来要归去歇息。沈瑜也没多说甚么,让宫女们取出早就备好的灯笼,由各宫的女史带路带她们归去。
宋予璇看起来似是有些醉了,半倚在自家府中带来的丫环身上,见着沈瑜后愣了愣,借着烛光看清她边幅以后,才笑了声。
太后说这话时并没甚么神情窜改,语气也轻飘飘的。
第19章
太后并没难为这些闺秀,也没有再设甚么考较,态度可谓是驯良,即使偶尔问上几句话,也仿佛像是一个长辈体贴后辈似的。
“我要归去服侍太后,”花嬷嬷临走前,特地向沈瑜叮嘱了句,“这里你留意着。”说完,她本身又笑了声,“不过我看着这模样,本日也生不出甚么事端来。”
沈瑜不由得皱起眉,她看向前面的赵知语。出乎料想的,这位女人看起来竟然也带了三分醉意,跟宋予璇的确是如出一辙。
那宫女低声道:“娘娘还带了锦成公主。”
虽说宴饮不免要沾酒,可哪有如许的?方才出去那么多人,也没见着说哪位是真醉了的。
宋、赵二人已经醒了酒,见沈瑜以后脸上都带了些惭愧之色。她们一早醒来,就被各自的侍女提示了昨夜之事,大为悔怨,又怕太后得知她们失礼,当真算得上是又惊又怕。
沈瑜仍旧是每日按部就班地做着本身的事。
最后出来的是飞霜殿的人。
世家之间干系盘根错节,平素多来往,这殿中的贵女们也都是相互熟谙的。
接连两件事这么下来,彩月也认识到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刚巧,端方了神采道:“好,我明白了。”
那人想了想,指了位置给她。
沈瑜又看向赵知语,她的反应跟宋予璇如出一辙,差不离。
世人赶紧起家恭送太后。
“辰玉,”彩云号召她到侧偏殿来歇息,“吃过东西了吗?这里有茶水滴心,来吃点垫垫肚子吧。”
寝殿中的人已经尽数遣出,太后倚在榻上撑着额,垂着眼,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在听皇后的话。花嬷嬷出去时,皇后已经就大皇子的婚事说了很多,见花嬷嬷送了燕窝后还留了下来,先是顿了顿,但也没说甚么。
皇后笑得有些僵,不过她此次来倒也不是为了这桩事,只不过是起个由头罢了。
“没,”彩云又倒了杯茶水,推到她面前,“方才我出来送生果,这些女人们正凑在一处聊着呢,不过就是些闺阁中的闲话,又或者是亲戚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