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此次来,的确另有一桩事……是为着锦成的婚事。”皇后招了招手,表示锦成站过来些,而后叹道,“母后应当也晓得,锦成与宋将军有婚约在身,现在诸事都已经备好,只等着来年开春后大婚。可偏不巧,西域战事又起,皇上竟成心派宋予夺带兵出征。”
花嬷嬷神情八风不动,只挑了挑眉,问宫女道:“皇后娘娘是一人来的,还是带了旁的甚么人?”
沈瑜的确还没顾得上吃东西,她扫了眼餐盒,从中拈了块梅花形状的白糖糕,随口道:“没甚么事吧?”
长庆宫中灯火透明,女史们多数在殿外候着,并没出来打搅贵女们的兴趣。沈瑜顺势瞥了眼,她们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规端方矩地在位置上坐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闲谈,的确比太后在时要松快了很多。
宋予璇看起来似是有些醉了,半倚在自家府中带来的丫环身上,见着沈瑜后愣了愣,借着烛光看清她边幅以后,才笑了声。
太后坐直了身材,看着茶盅中乌黑的燕窝,懒洋洋地开了口:“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婚事,皇上虽交由哀家来筹划,但最后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中。皇后如果有甚么定见,倒也不必来跟我提,直接向皇上说就是。”
沈瑜不由得皱起眉,她看向前面的赵知语。出乎料想的,这位女人看起来竟然也带了三分醉意,跟宋予璇的确是如出一辙。
等她们分开后,沈瑜想了想,又回身回了长庆宫,进了大殿。
沈瑜行了一礼,又原路回了长庆殿。
接下来的几日相安无事,贵女们也不似最后那么拘束,偶尔也会结伴到兴庆宫各处去逛逛,看看景色。
太后说这话时并没甚么神情窜改,语气也轻飘飘的。
锦成哭丧着脸,一副委曲不幸的神情。
毕竟大师都不傻,如何会平白无端敢在这类宴席醉上几分。
接连两件事这么下来,彩月也认识到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刚巧,端方了神采道:“好,我明白了。”
沈瑜送了她一段路:“太后娘娘虽让她们随便玩乐,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去了,届时我会让女史们将她们引回各自的住处。”
最好这十余日都能是这么个景象,大师相安无事,而后各回各家,她们也就尽能够交差回宫。至于将来太后与皇上究竟想要挑哪家的女人给两位皇子当正室,那就跟她没半点干系了。
比落第二日,沈瑜找了个借口到飞霜殿去走了一遭。
皇后笑得有些僵,不过她此次来倒也不是为了这桩事,只不过是起个由头罢了。
那宫女低声道:“娘娘还带了锦成公主。”
等晚些时候太后到来入坐后,沈瑜便算是完整松了口气,这些闺秀们在太前面前必定是谨小慎微恐怕出错,就不消她多操心甚么了。
宋、赵二人已经醒了酒,见沈瑜以后脸上都带了些惭愧之色。她们一早醒来,就被各自的侍女提示了昨夜之事,大为悔怨,又怕太后得知她们失礼,当真算得上是又惊又怕。
同住一处的贵女们三三两两结伴分开,沈瑜仍旧站在宫门口,目送着她们。
皇后娘娘来时,沈瑜刚幸亏花嬷嬷那边回话,听了宫女的回禀后,不由得眼皮一跳。
沈瑜当即说道:“好。”
“辰玉,”彩云号召她到侧偏殿来歇息,“吃过东西了吗?这里有茶水滴心,来吃点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