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皇后与锦成都变了神采,锦成更甚,固执茶盏的手都不自发地微微发颤,她身后的侍女赶紧探手接了畴昔。
边关战事生变,皇上也没心机再去顾及后宫之事,只着人将此动静传给了太后与皇后,让她们自行考虑。
说话的工夫,皇上与慎王已经进了门。
西域叛军卷土重来反攻,雄师退守寒石关。
太后虽对锦成的所作所为多有不满,但也不会在大过年的给她尴尬, 再加上女儿带着外孙外孙女回宫来,她也懒得再去计算那些事情。
这两桩事,兴庆宫那一件是她没有身为一个公主的自发,将本身置于边关百姓之前,是无私。而永巷那件,是小女儿家神态,为了点子虚乌有的醋意几乎要了一条性命,是高傲。
她一贯不在太极宫常住, 回宫没两日就把晨昏定省给免了, 乃至于妃嫔们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她几面。
“反正都是她选的路,不管成果如何,都受着吧。”薄太后道。
京中迩来并没甚么大事,也翻不出甚么浪来,独一让他大过年这模样的,也就只要边关的战事了。
她先是讲了自家的事情,随后又谈及方才之事:“现在宋予夺存亡未卜,三弟先前所说是安抚锦成的,若真能化险为夷倒是好的,可若万一……那该如何办?”
薄太后向花嬷嬷道:“来,你同安平讲一讲先前的事。”
或许是未曾找到尸身的原因,奏折中并未曾断言宋予夺已死,只照实回禀了环境,又请皇上调兵遣将,着人顶替宋予夺的主帅位置。
“这折子也只是说宋予夺受伤罢了,”薄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他一个将军,这些年来出世入死不知伤了多少次,你先别急着哭了。”
聊了些闲话,宫女们已经将午膳摆好。
得知宋予夺身故时,沈瑜正在窗边描花腔,筹办绣个荷包出来,手一颤,经心描了好久的花腔就全毁了。
安平见她不想再议,便换了个话题,转而聊起本身这一双后代在家中的趣事。
她俄然觉着心中仿佛是有些难过,算不上很稠密的豪情,但也让她不舒畅。
殿中一片沉寂,皇上无法地叹了口气:“这是边关八百里加急递上来的折子,如何会有误?锦成,父皇晓得你不想接管,可……”
慎王看着自家侄女这天真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又道:“你先别哭了,等过几日得了准信再说。”
安平怀中抱着刚满三岁的小女儿, 边逗弄着边笑道:“这大过年的,另有甚么政事要摒挡吗?提及来, 三弟也还没过来呢, 莫不是也在皇兄那边吧?”
安平长公主带着一双后代入宫来见太后,皇后也带着本身的两个女儿前来作陪。
但是事与愿违,正月初十,西域又送来了另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可却恰好是宋予夺。
这动静与边关战事息息相干,底子瞒不了,不出两日,朝堂后宫便都晓得了。
那奏折若没后半句,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报喜折子了。又或者受伤的是别的将领,说句不大好听的,能换来大获全胜也算是值了。
太后见皇上还没过来, 向安平道:“你皇兄竟还没过来, 也不知是在忙些甚么。”说完,她又向花嬷嬷道, “着人去催一催, 便是有甚么事, 也不急在这一时摒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