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成绩算是再如何放肆放肆,那也不敢到薄太前面前现眼才对。
这两桩事,兴庆宫那一件是她没有身为一个公主的自发,将本身置于边关百姓之前,是无私。而永巷那件,是小女儿家神态,为了点子虚乌有的醋意几乎要了一条性命,是高傲。
她愣了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声反复了一遍:“宋将军……战死疆场了?”
那奏折若没后半句,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报喜折子了。又或者受伤的是别的将领,说句不大好听的,能换来大获全胜也算是值了。
聊了些闲话,宫女们已经将午膳摆好。
“这折子也只是说宋予夺受伤罢了,”薄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他一个将军,这些年来出世入死不知伤了多少次,你先别急着哭了。”
西域战事得胜, 宋予夺中流矢重伤的动静传来时, 是大年初三。大雪已经持续两日的风景, 宫中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他与锦成的婚约还在,如有个三长两短,那锦成该如何自处?
她早些年不想管,现在再管也迟了,干脆就丢开手。
听闻兴庆宫之事时,安平还帮她说了句话,“她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些年又被皇兄皇嫂娇惯着,只晓得事事以本身为先,倒也算不上大错。”
饭后,皇上与慎王早早地分开,说是另有些朝堂上的事情要商讨,皇后也带着两个女儿辞职了,想是要归去齐亲信合计合计此事。
她揣摩了会儿,有些唏嘘道:“皇嫂这也是无法之举吧,毕竟她如果应下了退婚之事,怕被故意之人挑衅是非,影响了大皇子的出息。”
这动静与边关战事息息相干,底子瞒不了,不出两日,朝堂后宫便都晓得了。
京中迩来并没甚么大事,也翻不出甚么浪来,独一让他大过年这模样的,也就只要边关的战事了。
“你眼下总该明白我为何不想管这事了,”薄太后摇了点头,“你皇嫂这些年来谨小慎微,没做过甚么错事,可在教诲后代这一道上,却实在是有所完善。”
薄太后对皇后倒还好,可对锦成这个孙女倒是如何都喜好不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淡淡:“能如何办?最坏的筹算,若宋予夺真死在西域,那锦成与他的婚事天然得取消。”
副将带人搜索数日,未曾寻到宋将军。
但是事与愿违,正月初十,西域又送来了另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边关战事生变,皇上也没心机再去顾及后宫之事,只着人将此动静传给了太后与皇后,让她们自行考虑。
殿中一片沉寂,皇上无法地叹了口气:“这是边关八百里加急递上来的折子,如何会有误?锦成,父皇晓得你不想接管,可……”
她一贯不在太极宫常住, 回宫没两日就把晨昏定省给免了, 乃至于妃嫔们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她几面。
而薄太后虽不想去管这事,可真到了这时候,也没体例冷眼旁观。乃至于这个年,到底是没能过好。
“是,”晴云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方才听闻,安平长公主带着宋家三女人进了宫,到观云殿去面见太后了。说是宋将军当初带兵出征前,为以防不测,曾留下过几句话。”
错一次也就罢了,可她挨了太后怒斥以后明显没半点改过的意义,不然也不至于做出第二桩错事。
“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由着你皇嫂她们考虑着办吧,”薄太后神情淡淡的,“等过了十五,我就也回兴庆宫静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