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命的确不值钱,但也不是这么作践的,你就算是想要她死,也得给出一个光亮正大的来由才行。如果那宫女真死在永巷当中,堂堂一个公主无缘无端逼人致死,传出去莫非就好听了?
“如何会如许?”锦成喃喃自语道,“会不会是弄错了?”
西域战事得胜, 宋予夺中流矢重伤的动静传来时, 是大年初三。大雪已经持续两日的风景, 宫中还是一片歌舞升平。
观云殿中的氛围垂垂好起来,可清宁宫倒是压抑得很,皇后回宫以后与亲信商讨好久,也没能想出个好的处理体例来,只能着人去上香拜佛,祈求宋予夺能安然无事地返来。
因着年节祭祖的原因, 薄太后从兴庆宫搬回了太极宫, 仍住在本身当年所居的观云殿。
安平见她不想再议,便换了个话题,转而聊起本身这一双后代在家中的趣事。
京中迩来并没甚么大事,也翻不出甚么浪来,独一让他大过年这模样的,也就只要边关的战事了。
太后见皇上还没过来, 向安平道:“你皇兄竟还没过来, 也不知是在忙些甚么。”说完,她又向花嬷嬷道, “着人去催一催, 便是有甚么事, 也不急在这一时摒挡。”
她揣摩了会儿,有些唏嘘道:“皇嫂这也是无法之举吧,毕竟她如果应下了退婚之事,怕被故意之人挑衅是非,影响了大皇子的出息。”
薄太后一见他这神采就晓得本身怕是猜中了,眼瞳一缩,问道:“但是西域出甚么事了?”
她一贯不在太极宫常住, 回宫没两日就把晨昏定省给免了, 乃至于妃嫔们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她几面。
安平是薄太后一手养出来的公主,待人办事虽不能与薄太后相提并论,可细心想一想,也能推断出皇后的心机。
这动静与边关战事息息相干,底子瞒不了,不出两日,朝堂后宫便都晓得了。
听闻兴庆宫之事时,安平还帮她说了句话,“她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些年又被皇兄皇嫂娇惯着,只晓得事事以本身为先,倒也算不上大错。”
皇上也顾不得问安,神情庞大地看了眼锦成,而后道:“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宋予夺率兵突袭敌军,大获全胜,敌军败退数百里……但是宋予夺中了流矢,身负重伤,现在命悬一线。”
薄太后对皇后倒还好,可对锦成这个孙女倒是如何都喜好不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淡淡:“能如何办?最坏的筹算,若宋予夺真死在西域,那锦成与他的婚事天然得取消。”
她早些年不想管,现在再管也迟了,干脆就丢开手。
安平怀中抱着刚满三岁的小女儿, 边逗弄着边笑道:“这大过年的,另有甚么政事要摒挡吗?提及来, 三弟也还没过来呢, 莫不是也在皇兄那边吧?”
安平自幼长在薄太后膝下,这些年遭到的教诲都是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公主,现在听着锦成做的事,只感觉荒唐。
饭后,皇上与慎王早早地分开,说是另有些朝堂上的事情要商讨,皇后也带着两个女儿辞职了,想是要归去齐亲信合计合计此事。
奏折中说,宋予夺为寻箭上毒的解药,带亲卫赶赴凉城,途中遇刺,亲卫死伤过半,宋予夺跌下绝壁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