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璇抿了抿唇:“娘从没教过我这些。”
一见到青溪,他只感觉头都疼了起来,但还是得勉强笑道:“但是如夫人有甚么叮咛?”
前次沈瑜去津西院是临时起意,只带了侍女,此次倒是带了很多人,除了赵管家,另有东府里的一名管事嬷嬷,以及两个小厮。
平姑掐了本身一把,随即落下泪来,哭诉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误。迩来我家中有事,季子性命垂死脱不开身,以是来这边便少了。却没想到她们见我不到,竟敢如此。是我一时忽视,孤负了主子的信赖,未能管束好她们,志愿领罚。”
沈瑜清算账册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道:“夫人这么做,该当也是有启事的。”
沈瑜复又看向涕泪齐下,一副不幸模样的平姑,此人办事才气如何,她不晓得,但起码是个会说话的。
宋予璇没亲目睹着沈瑜措置这些事,可见了她这些日子补的“功课”,不由得赞叹了句:“阿瑜,你办事也太妥当了……若我能有你如许的本领,那就好了。”
“这七家铺子, 孙向劲管着的绸缎庄临时搁置, 等查清了账目再做筹算。而后又关掉了两家铺子, 账目不清, 掌柜无能,客岁也没多少进账的银子,留着他们没甚么用处。”沈瑜耐烦地向宋予璇讲授道, “至于眼下留下的铺子里,三家是新制的帐本还算能看,客岁一年进账的银子也说得畴昔。”
前两日宋予璇陪着云氏到慈恩寺看诊,那位南边来的圣手为云氏号了脉,开了个方剂。说是先吃着这药将养着,等这两日他揣摩揣摩,再来将军府好好地看一看。
沈瑜的字写得不算太好,但胜在工致清秀,看起来赏心好看标。
以是到最后,她也只能转而问道:“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着沈瑜笑着摇了点头,止住了。
“你整日里有那么多事情要摒挡,有所疏漏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宋予璇掰着指头算了算,“提及来,会试也要考完了。”
“那她这叫管束不严吗?”沈瑜嘲笑道,“她这底子就是玩忽职守。”
她原是想着,该将津西院管束一二了,可还没来得及脱手,沈瑜便过来了。
说着,她叮咛青溪道:“把赵管家给我找过来,让他跟我一道畴昔。”
他干脆抛开了笔,懒惰地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脸上的笑意愈浓。
乌黑的笺纸上, 写了七家铺子的名字,现在两家已经被划掉,绸缎庄则是讲明了“待细查”三字,保存下来的四家,则都以簪花小楷做了详细的讲明。
虽说以她前次的印象,这类小崽子并不像是那么轻易被吓到的,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避开。
宁谨执笔的手一顿,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
“再者,”沈瑜打断了她的话,“你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若你这些年来该管的都管了,循规蹈矩,那她们敢因着你几日不来,就不约而同地旷工?”
沈瑜垂眼问道:“你要去吗?”
在来时的路上,沈瑜已经问明白了津西院这边的安排安插。
“她这可不是诚恳悔过,”沈瑜撑着额,似笑非笑道,“而是为了把本身给摘出去。”
这院子并不算大,在书房当入耳得虽不大清楚,可却也能听个八九分。
平姑赶紧道:“是我一时口误,并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