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长出了口气,点头道:“贺礼就不必了。”
可沈瑜也合适管这桩事,毕竟不管府内如何看,出了宋家,她始终是个妾室。
这实在是笔烂账,幸亏他二人都没筹办细究,心照不宣地揭了畴昔。
“你说的不错。”侯夫人忍不住向她抱怨了云氏,“早些年,我也劝过你婆母,让她教三丫头理家,可她压根没放在心上。现在再焦急,也晚了。”
“请了,”思琴有些拘束,低头道,“他伤得颇重,大夫说要好好将养些光阴才好。”
沈瑜能做的就这么点,至于择婿的人选题目,她是半点没筹办插手的。
沈瑜答道:“早前三女人到兴庆宫去,我受命带司仪司女史协办,当时已经与三女人相处过十余日。现在更靠近了些,也算是体味。”
等打发了报喜的侍女, 侯夫人方才又看向沈瑜,沈瑜抿唇笑了笑,恭贺了两句。
回想开初见之时侯夫人的神情模样, 沈瑜的确有些受宠若惊。
沈瑜持笔深思了好久,抬笔写下了尊称,而后行云流水般将这封讨情书给写完了。
这就是太后那封懿旨的好处了, 世人皆觉得她与宋予夺乃是两情相悦, 故而不管是云氏, 还是现在的侯夫人,都或多或少对她爱屋及乌。
她仍旧惦记取那人的身份,可恰好隔了层纱似的,愣是想不起来,又过了会儿,及至听到那位老神医叫他“子轩”,她才终究得以拨云见日。
因着宋予夺的原因, 侯夫人再看沈瑜之时,都觉着又扎眼了很多。
宋予璇挪到她跟前,问道:“那你是不是……”
宁谨边幅生得好,年纪轻,文采风骚,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连中三元更是个不小的噱头。百姓对此津津乐道,连朝臣也都纷繁探听他的出身家世,晓得他出身贫寒后,虽有很多人介怀,可却仍旧无毛病他的势头。
“三女民气性纯真,性子软,”沈瑜天然晓得侯夫人问的不止是这些,又道,“只是她近些年来并没学过甚么管家的事件,如果此时婚嫁,怕是一定能对付得了。”
沈瑜轻笑道:“说不准呢。”
沈瑜偏过甚去看向林子轩,恰与他的目光对上,她叹了口气,并没再遁藏,干脆上前几步,笑道:“可巧,竟然在这里赶上了。经年未见,可还安好?”
“他那日答允下来,便算是同我做了个买卖,那我办成此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也不必再客气伸谢,只等着我何时上门去讨还情面就是。”沈瑜道,“那位宁公子,该当是这么想的。”
“夫人?”青溪小声提示了句。
沈瑜听青溪讲了这事,倒没甚么感受,只笑了声:“起码先前那买卖,不算亏了。”
只盼着这位宁公子能爬得高些,也好让她这份情面更值钱些。
想了想,沈瑜又提示了句:“只是东府那边另有很多事情没理清,买卖刚重整,也得操心力盯着,只怕一时半会儿挪不出甚么时候……”
及至回了东府修齐居,沈瑜正欲着人去皇城那边看桂榜确准下来宁谨之事,宋予璇便来了。她脸上带了笑意,轻巧地说道:“阿瑜,我先前让人到皇城看榜,宁公子竟拔得头筹,是此次会试的会元。”
这是宋予璇的毕生大事,沈瑜始终把本身当外人,并不想管,也担不起失手选错人的结果。以是这择婿人选之事,还是交给云氏与侯夫人她们来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