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才、边幅以及出身, 都因着连中三元的傲人成绩, 成了世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少年看起来另有些行动不便,沈瑜愣了愣,随即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耿轲。
文官夙来是要熬资格的,可如果能熬出来,那功劳就不容小觑了。就比方现在的周太傅,当年不也是在翰林院任职数年吗?
只不过平素里要筹划买卖,沈瑜并没这个工夫特地去盯着,只是叮嘱了青溪一句,让她留意此事。
沈瑜被他看得有些不安闲,神情冷了下来。
因此隔段时候,沈瑜也会到西府去处侯夫人存候,向她回禀一下府中事件。
“晓得的,”沈瑜笑了声,“您有所不知,我们家与这位状元郎还算是有些渊源的。”
沈瑜拥戴道:“的确是可惜了。”
沈瑜自问对宁谨没甚么公允,不似宋予璇那般觉着他如何都好,乃至模糊另有几分顾忌,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的确是个有本领的人。
沈瑜没忍住叹了口气,本来这女人还没断念。
沈瑜也清楚这个事理,应了声:“好。”
虽说早些年云氏掌家的时候,东府与西府几近没甚么来往, 可自打沈瑜前次去过西府见过侯夫人以后,干系便和缓了些。沈瑜惯是个会做人的,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甚么错处来,再加上有先前云氏的对比,侯夫人对她已是非常对劲。
宋予璇讷讷地点了点头,可两手却揉着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瑜原是坐在廊下发楞,现在见他没有任何前兆地俄然跪下,手中固执的那柄团扇都几乎失手跌落了,她站起家来,虚扶了一把:“快起来。”
听闻宁谨的父亲是在疆场上为救宋予夺而身后,侯夫人眉尖一动,叹了声:“父母双亡,还能有此成绩,也是实在不易。”
现在科考刚过,世人都盯着,因此便显得他格外出彩。
可比及过些光阴就分歧了。即使是新科状元,入了翰林院以后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俢撰,也不知要熬多久的资格才气出头。
他的出身与遭受,换到旁人身上,一定能有几个做到他现在这境地。
毕竟那可不是甚么好住处,之前别无他选就算了,现在飞黄腾达了,莫非不该当即就换吗?
“津西院那边传来动静,说是孩子们想为他办个‘饯别宴’,管事姑姑来叨教是否可行。”宋予璇见沈瑜挑了挑眉,似有迷惑之意,便解释道,“方才我来时,恰赶上了那边来的锦姑,她便向我说了。”
侯夫人始终惦记取宋予璇的婚事,时不时就会提一提,因此她这话一问出来,沈瑜就猜出了她的企图,愣了一瞬。
宁谨风头正劲, 天然也颇受喜爱。
宋予璇先是聊了两句闲话,而后道:“我听闻宁公子要搬走了……”
沈瑜无法地摇了点头,正欲说话,便见着宋予璇带人进了门,向青溪使了个眼色,止住了这个话题。
她指尖在茶盏上悄悄划过,下了决计:“说来自打前次后,我也没再去津西院看过,那就趁着这机遇,顺道走一趟吧。”
说来也巧, 此次的主考官乃是德高望重的太傅周禹林,他历经两朝,当年受先帝倚重, 更曾是现在这位皇上的教员。这些年来为官清正不阿,朝中无人不敬,现在宁谨拜在他门下, 成了他的弟子, 连带着身价也是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