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璇的手都在抖,她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及至狠狠地掐本身一把,方才开了口:“大哥……”她的声音也是颤的,像是听到了甚么难以置信的动静,“大哥,他还活着!”
“是啊,”青溪转头看了眼,见宋予璇公然已经不见了人影,奇特道,“大抵是有甚么要事?”
沈瑜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别念了,去请大夫才是端庄的。”
她走到窗边,扫了眼林子轩在写的药方,之间其上有一道墨痕,似是失手。
又过了几日,沈瑜的病情稍有转机,也终究得了空,将这桩事情重新到尾理了一遍。
青溪见她如此固执,也只能应了下来。
“是,”沈瑜抿了抿唇,低声道,“客岁夏季,我曾在大雨中淋了几个时候,大病一场。”
“这自是不一样。”
这也算是个民风,不该说本身“好久未生过病”这类的话,怕说嘴打嘴。
沈瑜这才又向青溪道:“你看,连大夫都这么说了。”
因着这事与西域战事掺杂在一起,以是很多细节是不能向外流露的,乃至于官方有各式百般的古怪测度,她只能条分缕析地从中剖出几分本相来。
可沈瑜却不一样,宋予夺还活着,她的确欢畅,可与此同时却另有顾忌。因为宋予夺一旦返来,她先前的打算就相称于通盘打乱了。
林子轩写完,将笔放在一旁:“你将这方剂重新抄一遍,按着去抓药就是,比及明日,我再来诊脉。”
这么久以来,青溪对她都是恭敬得很,言听计从,少有这般模样。见她已是焦心得很,沈瑜只好闭了嘴,不再说甚么话。
小厮从内里请了大夫返来,那大夫为沈瑜号了脉,也说是风寒小病,不碍甚么大事,开了一方药就领了银钱走人了。
可究竟是,大夫这么说了也没用,沈瑜服了两天的药,开初倒是稍稍好转了点,可随即就又病情几次,乃至比初时还要更重些。
而是在年前,由着亲戍卫送,悄无声气地回了都城。
如何会!
青溪放好了靠枕,扶着沈瑜坐起家。
沈瑜平素里并不常抱病,可现在一病,就真像是“如山倒”,仿佛是以往积累的都借着这机遇收回来了。
见她这病恹恹的模样,青溪烦恼得不可:“早知如此,我昨日就该亲身去煮了姜汤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境地。”
沈瑜的手一点点温热起来,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再向青溪解释。
青溪也是一问三不知,与宋予璇面面相觑。
像宋予璇,震惊以后便是大喜,笑意止都止不住。
虽有疑虑, 但她也晓得那应当不算是好事, 不然晴云毫不会讳饰着不提示她。
“如何了?”沈瑜眼皮一跳,“你去看看。”
可大梁的将军不知,皇上也不知。最起码在开春之前,皇家必然还是不晓得他还活着,不然也不会将她赐来。
这几日请的大夫,就没像林子轩这般痛快的,青溪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呢?”
沈瑜强撑着看了眼,像是西府侯夫人院中的人,她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没出处的惶恐,复又扶着青溪坐了起来,问宋予璇:“但是有甚么大事?”
林子轩到窗边的桌案上写药方,青溪扶着沈瑜躺下,劝道:“买卖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或者交给三女人代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