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是感兴趣,”宋予夺照实道,“只是迩来没甚么事,闲了。”
宋三爷在修齐居呆了小半个时候,便带着人又分开了。
除却私交甚笃的,平素里也没人敢上门来打搅。宋予夺在边关枕戈待旦多年,现在忽而闲了下来,另有些不大风俗,将屋中的山川纪行翻完,便只能另找事情来打发时候。
沈瑜倒也明白这个事理,但并没承诺:“不必了。”
但因着过分当真,的确不像是在说甚么做买卖,倒像是在筹议甚么两军对战的战略一样。
说完,他又奇道:“你如何想起来去亲身买店面?如果想要另开买卖,让管家去办就是了。”
此番问起沈瑜的买卖,也是因着这个原因。
想来那位傅女人大略是对宋予夺有些意义,以是青溪才会用心提上一提。
沈瑜本来是漫不经心肠听着,及至她提了这一句,不由得一愣。比及又想了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青溪这表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不是甚么大事,两人感慨了句,便开端筹议绸缎庄的买卖。
沈瑜心中的确是有这么想过的,可被宋予夺这么光亮正大地说出来以后,反而不好承认了。毕竟眼下她人还在宋家住着,若非要扯甚么划清边界,未免有些矫情。
见她这般沉默,宋予夺倒是回过味来:“这是你本身的买卖?以是才不想用旁人。”
他明显出身世族, 却不肯按着长辈的志愿入仕, 恰好要“自甘出错”去做甚么买卖, 将老侯爷给气了个半死,几乎要不认他这个儿子。虽说厥后他这买卖也做得极好, 赚得盆满钵溢,可老侯爷仍旧为着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即使是不骂、不拦了,可到底也没甚么好神采。
“是我多嘴了。”青溪语气中也带了点委曲。
沈瑜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说李掌柜还是傅升,便没搭话,只含混地应了声。
那位锦袍客的确没甚么错处, 也就是在商言商罢了。他与沈瑜素昧平生, 李掌柜坑了沈瑜一把, 反而是变相成全了他,天然是乐见其成。
傅升也重视到了她,惊奇地挑了挑眉,但此地明显分歧适多言,故而甚么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