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将那些花笺挨个又翻看了,她虽不擅作诗,但多少能看出个吵嘴。这些诗都只算得上是无功无过,压个韵律,中规中矩得很,纵是有辞藻富丽的,也并无新意。
沈瑜:“……”
青溪并不知她的深意,但见她如此欢畅,便道:“既是如此,那不如皋牢了这位才子。”
“也是,”青溪又向外看了眼,而后坐了返来,向她道,“说来,我昨日倒是听了桩西府的事情。”
“这大早上的,才不会有人过来喝茶,”沈瑜翻书的间隙,偏过甚去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就别趴那张望了。”
而沈瑜那边,倒是在被点青打趣。
只不过……
更何况正值立储,朝中风云变幻, 他就算是腻烦,也没有闭目塞听的事理。
小厮则趁机将先前沈瑜那故弄玄虚的话给讲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转而一想,又觉着算不得甚么,毕竟这恰是当下时髦的字体。
久而久之,这些才子还会以能被倚竹茶馆遴选出来为荣,届时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当年她出宫之时, 谁也没推测会是这般模样,而现在这景象, 与她先前的打算已经越来越远。
说完,她又叮咛青溪道:“你悄悄地去楼下看看。”
后宅之事也不消她管,以是便闲了下来。
沈瑜挑了挑眉:“甚么?”
对于这些读书人而言,银钱常常还及不上虚无缥缈的名誉,在清楚对方的环境之前,还是这类做法更加稳妥些。
他现在再无军务缠身, 连早朝都不必再去, 平素里看的都不再是兵法, 而是山川纪行。
青溪的意义也很简朴了然,使些银钱拉拢了这位,好让他时不时地能写诗给茶馆,以免此后挑不出甚么好的。
沈瑜轻声道:“确切如此。”
沈瑜仍旧看着那花笺,她先前满心都是买卖,并没顾得上去细想,可现在沉着下来再去看,竟觉着这笔迹有些眼熟。
未几时,青溪快步走了返来,行色仓促的。
宋予夺确确实在是来恭维的, 他并没去寻沈瑜, 与朋友进了茶馆, 要了个雅间点了茶点, 便自去商讨事情了。
青溪在旁看了一整日,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神情,赶紧问道:“这诗写得很好吗?”
青溪凑过来看了眼,她辨不出这诗的吵嘴,只猎奇道:“如果将来有人拿些打油诗来充数,该如何办?”
落座以后,先是四下看着,赞了几句这茶馆的装潢之高雅。及至沏了茶来,又被这精美的竹杯给吸引了目光,尚未饮茶,先盯着其上的纹路群情起来。
现在宋家的买卖已经渐入佳境,胭脂铺子那边有虞丽娘照看着,绸缎庄又有点青,并不需求她费太多心机,至于其他,也只是每月头尾问个账,确保没出甚么疏漏就够了。
沈瑜粉饰性地低头饮了口茶, 并没答言。
“等等,”沈瑜叫住了小厮,慎重地叮咛道,“奉告纪掌柜,让他拿出最好的茶,来接待高朋。”
点青只当她是难为情, 又感慨道:“当年世人皆觉得宋将军战死,太后一道懿旨将你指来了宋家, 我当时还替你觉着可惜, 现在看来倒是祸福相依了。”
沈瑜听了纪掌柜的回禀,并没在乎,只叮嘱他按打算行事,便施施然回了府中。比落第二日,又早早地畴昔茶馆,仍旧在先前那雅间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