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晓得顾诀为何会如此。
宋予夺在沈瑜身侧坐了下来, 偏过甚去看向她, 神情非常专注。
更何况,宋予夺可不是个看重声色犬马的人。
宋予夺并没正面答复,而是开打趣道:“许是耽于美色?”
“再者,我这伤的确还没好全,”宋予夺着意提示道,“你如果走得再快些,我恐怕就跟不上了。”
“由着他去。”
宋予夺常日里不常会客,偶尔出门,见得也必然是厚交老友,对于皇子们一贯敬而远之,绕着走的。
宋予夺神采如常,“我在家中闲得无事,又俄然有些想见你,便过来了。”
“有劳你了。”沈瑜笑了声。
但凡是人,总会有不想提的事情,她也应当谅解。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顾诀几乎要被他给气笑了,“宋平远,你是真当我蠢不成?你这伤……”
沈瑜虽明知他打的甚么主张,却还是下认识地放慢了脚步:“你为何甘愿如此,也不肯归朝?”
沈瑜了然道:“这件事上是娄兴理亏, 娄家必然给他撑腰, 不责备他就是好的了……只是, 怕他会转而恨上李掌柜, 公开里难堪。”
顾诀本身担搁了数年,现在好不轻易得以重用,又怕宋予夺会重蹈复辙,以是见不得他这么一副“低沉”的模样,想让他快些还朝。
她站在这里半句话没说,竟然都能被顾诀给迁怒了,委实是冤得很。对此她也不便辩驳甚么,只是又挣了挣手,想要跟宋予夺撇开。
她与宋予夺的干系,或许还未到能群情当年那事的境地,也没需求非突破沙锅问到底,让相互都难堪。
宋予夺并不是那种意气用事, 鲁莽的人, 他既然会这么做,那就是颠末沉思熟虑的。
至于沈瑜……她但是与宋予夺同床共枕的人,又岂会发觉不到?
宋予夺一怔,而后笑道:“也是,你早该看出来了。”
方才有宋予璇在,沈瑜并不好直接去问,现在只剩了他二人,方才问道:“你如何过来这边了?”
顾诀气归气,可多少还是有明智的,及时闭上了嘴,沉默半晌后又道:“现在朝中正缺人,你歇了两年不足,也该是歇够了吧?“
因着这横生的枝节,沈瑜也没了甚么兴趣,归去以后没再跟宋予夺对弈打发时候,而是去了书房。
第 100 章
只不过以她对宋予夺的体味,恐怕顾诀此番又要绝望了。
自打蒲月那桩过后,顾诀与宋予夺的干系靠近了很多,只是碍于公事繁忙,并不能经常相聚。
西市这边沿街的摊贩极多,一派热烈气象,沈瑜并不急着归去,干脆就慢悠悠地闲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