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默不出声地看着他。
宋予夺又问道:“既是如此,那当年为何会瞒下此事?”
他抬高了声音,沈瑜只能闻声只字片语,但却也充足拼集出原话了。
“我父亲当年在与西域联军对战时,中流矢不治而亡,死于疆场之上,为国捐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宋予夺冷了脸,“还是说,此事别有内幕?”
如果这么说,倒也能说得通。
可沈瑜心中却仍旧觉着有些奇特,像是直觉奉告她,这件事不止这么简朴。
大皇子原是有备而来,可对上宋予夺开阔的目光后,却又觉着有些难堪。踌躇了会儿,长叹了口气,“是当年的旧事……与平威将军有关。”
他这般模样,大皇子也不好突然去提旁的事情, 只能无法地叹了口气,”这是天然。“
他话中的这个“平威将军”,便是宋予夺的父亲,宋伯闻。
“宋将军,有人想要你的命。”大皇子道,“当年密报传来,父皇却未曾公之于众,隐下了中毒一事。可随后,却又重罚了副将,将他远远地贬黜离京,至今未曾召回。”
第101章
“再有,先前在那茶馆时, 娄公子被我压着向那位掌柜道了歉, ”宋予夺点头道,“只是贰心高气傲惯了, 怕是会记恨上……”
沈瑜当时还觉得,他是为顾诀的遭受觉着可惜,毕竟顾诀因着皇上的猜忌,从意气风发的名将沦落到那般模样。
这就是送客的意义了,大皇子知情见机地起了身,告别。
大皇子安闲道:“这事是真是假,你心中应当稀有才对。再者,莫非我遣人来提,你就不会猜忌到我身上不成?只怕会更觉着我别有用心才对。”
沈瑜诘问道:“甚么?”
她就说宋予夺先前如何就那么笃定,现在看来,只怕他当时就推测大皇子会上门来,早早地就算好了。
闻琴音而知雅意, 大皇子对自家妻弟的脾气也有所体味, 一听宋予夺这话头, 就晓得他在顾忌着甚么,没等他说完, 便主动开口道:“将军不必担忧, 我归去必然会让人加以管束, 不使他生出甚么歪门正道的心机。”
大皇子道:“千真万确。”
这些事经不起细想,因为一旦理清,就足以颠覆统统。
他定定地看着宋予夺,直截了当道:“当年那平威将军身侧的副将是谁,你可还记得?”
沈瑜本来有千言万语要问,可见着他这模样,却又问不出口了,只低低地应了声。
“殿下的意义是,当年陈伺因妒忌而害了我父亲,陛下偏袒陈家,以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抖落出来定罪,只是重罚了陈伺。”宋予夺垂着眼,声音降落,“而三年前,也是有人故伎重施,想要我的命?”
“这话如果旁人来讲,或许会更可托些。”宋予夺转而问道,“殿下与三皇子夙来不睦,亲身来提此事,就不怕我起狐疑吗?”
他一早就晓得沈瑜在书房当中,可却并没避开,这也是默许了她偷听。
书房中并没点灯,天气已经有些暗了。
沈瑜点点头,“是。”
大皇子并不在乎这个妻弟,只是拥戴罢了,目睹着宋予夺都要开端同他参议如何教诲娄兴时,终究忍不住岔开了话题,“实在我此次来,不但是为了娄兴,另有一桩旁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气已经全暗,宋予夺方才像是如梦初醒般似的,昂首看向她:“都这时候了……要吃点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