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歌如何都没想到会在此处遇着沈瑜,埋着头,小声道:“我……就想着出来找个活计。”
这话听起来没甚么,可恰好她这语气倒是带了调侃的意味,沈瑜一噎,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及至第二日,来听说话的人早就将位置给坐满了,另有人要盘瓜子站着也要听的。
点青见她说的也有理,就没再多言。
沈瑜又盯着他看了几眼,倒没觉着眼熟,点头道:“算了。他既然不想提,也没需求穷究,只要不招惹是非就好。他在这里多留一日,就算是我们赚一日了。”
茶馆坐北朝南, 其内的装潢与倚竹半点都不沾边, 用的是四方桌, 之间也没有隔断,极其开阔。二楼也并非是配房, 四周凭栏摆了桌椅, 能清楚地看清大堂中的景象。
及至最后,一折戏讲完,世人认识到本来此中一幅画中的山林美人就是这话本中的狐妖,品鉴以后,又纷繁催着他来讲另一幅话中的神仙妃子。
沈瑜的记性一贯不错,愣了一瞬后,出声叫住了她:“雁歌?”
以是乍见着这门面,还很有几分陌生。
世人先是指着那墙上悬着的两幅美人图群情纷繁,赞叹声不断于耳,及至宗博义下台坐定开讲后,又都温馨了下来,情感跟着故事起起伏伏。
沈瑜则是邀了宋予夺来听平话,就这么混入平常百姓中,在二楼寻了个位置坐定。
但不管是她还是宋予璇管账的时候,对津西院都格外刻薄,银钱拨得充足用。
成果话本听了,连带着还听了一耳朵的流言流言。
与先前的倚竹茶馆分歧, 这茶馆原就是为了平常百姓开设的, 天然不能再到甚么国子监四周。
这几日,他都催促着沈瑜涂抹药膏,现在的确已经好了大半。
可出乎料想,宗博义竟有本领将这故事讲得跌宕起伏,让沈瑜这个晓得话本走向的人到厥后都不由得凝神谛听。他声音明朗,讲起故事来顿挫顿挫,吊胃口的时候扣民气弦,一气讲下来,可谓是畅快淋漓。
而名字也一早就拟好, 叫做“听音”。
现在声、色俱全,不愁发挥不开。
“那就不白费我筹划这么久了。”沈瑜开打趣道,“世人都看那美人图,如何倒不见你看?”
“如何?”点青见她这模样,又是对劲又是肉疼,“能让你这般,倒也不白费花的大代价了。“
厥后的一整面墙都空了出来, 悬了两幅画卷,绘着曼妙的美人,一副是清幽山林间的鬼怪,娇媚风骚;另一幅绘得则是云遮雾绕中的仙山,模糊能窥见美人的清丽容颜,不食人间炊火。
早前倚竹茶馆时,她为了吸引那些墨客士人,用了宁谨题的匾。此番却没那么多讲究,宋予夺题的字就充足了。
沈瑜同她下了楼,“人都招齐了吗?”
宋予夺将世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低声向沈瑜笑道:“明日,你这里的买卖怕是还会更好。”
“情愿的。”雁歌讷讷道。
沈瑜本来是要回府去的,刚下楼,可巧有丫环从后院过来,打了个照面。
本来柳三先生填的是戏文,但茶馆处统统限,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成能清算个戏台班子出来,以是便同他筹议了,将戏文加以编削,改成了志怪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