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处耳鬓厮磨了五日,因着此行要保密,以是沈瑜乃至都没去送他。
实在早在多年前,宋予夺到寒石关来之前,就曾奉摄政王之命到凉州探查过。毕竟霖王当年也曾是储君的人选,只是被大皇子栽赃谗谄,才沦落到凉州去,以他的心气只怕一定会甘心。
沈瑜从没想过这类环境,乃至也有些不敢去想。
这是他头一遭在旁人面前这么称呼沈瑜,只觉着心花怒放,不但没有任何“吃软饭”的惭愧,反而还对劲得很。
大梁与西域重修旧好,止战休兵,于两边的百姓而言,是一件大功德。
沈瑜微微皱眉:“凉州?但是霖王那边出了甚么差池?”
沈瑜叮嘱了几句,便一勒马缰调转了方向,向着她在寒石关这边的住处去了。
凉州这边的掌柜姓陈,见沈瑜来后,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城内现在已经搜了两遍,我将他藏在地窖的堆栈当中,方才躲过。只是也不敢请大夫来诊治,只能用些金疮药止了血……”
沈瑜微微一笑,并没去改正他这个称呼,只是说道:“固然查验就是。”
这并非是都城锦衣玉食能养出的,而是这些年来随心所欲地走南闯北,潜移默化中构成的。
宋予夺端了杯茶水,将糖冲了下去,而后道:“我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请辞。”
雁歌愣了愣,像是认识到甚么一样,当即去叮咛。沈瑜却又叫住了她,令她拿着宋予夺留下来的信物,去见寒石关留守的副将。
屋中还盈着血气,沈瑜不动声色地掐了本身一把,向雁歌道:“将随行的大夫找来。”
宋予夺道:“是与不是,得查了才气有定论。”
“不是甚么大事,”宋予夺一边走,一边偏过甚来看她,“倒是过几日我另有一桩事,要分开一段光阴。”
“那你要多加谨慎。”沈瑜叮嘱了句,随即又问,“甚么时候解缆?”
“这两日我想了很多,”沈瑜的声音另有些沙哑,她自嘲地笑了笑,又道,“乃至还想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后事该如何摒挡。”
“我原觉得你是明日才到,”宋予夺翻身上马,快步上前道,“以是本日差点出去巡营,若不是有卫兵来报,只怕就得明日才气返来了。”
至今未娶妻的副将:“……”
实在沈瑜并没有太挂记,毕竟宋予夺这些年来几近算得上是战无不堪了,除却当年遭人暗害落到西域手中,其他时候都是有惊无险。
沈瑜答允了下来,在家中消磨着光阴,偶尔会随雁歌出去玩耍,但却并没有离家太远,几近都是一日就能来去的处所。
沈瑜将手攥得更紧了些,垂下眼睫。
“霖王遇刺,受了重伤,以是凉州戒严通缉刺客。”雁歌结结巴巴道,“我听人说,那刺客在逃出之时也受了重伤,没法长途奔袭,现在必定还在凉州境内……”
沈瑜扯了扯嘴角,暴露个勉强的笑意。
沈瑜下了马,将缰绳给了门房的侍从,正筹办进门,便见着不远处有一骑绝尘而来,恰是宋予夺。
“本日是初八,”雁歌算着日子,向沈瑜笑道,“不但没错过初十的集市,还提早了一日呢。”
沈瑜虽对这些政务不大抵味,可却晓得宋予夺的办事气势,以是有此测度。
宋予夺对寒石关的百姓而言,意味着很多,百姓们敬佩他,最多只是开个无伤风雅的打趣,不会去非议。而宋予夺也不会因着这类调侃而觉着丢了脸面,哪怕是被熟悉的军士劈面问了,也只笑着答复说,等缘分到了天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