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他想要离京的启事之一。
本来他中流矢九死平生,这背后竟然是有自家二叔在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这所谓的爵位。
有的人是故意有力;有的人是有这个本领,但却不想华侈精力在这些事情上。
摄政王沉吟道:“边关贫寒,你该当比任何人都体味。”
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奉告任何人,毕竟若真闹开来,那宋家的名声只怕是要完了。再者,那件事早就畴昔多年,老侯爷一定会信赖。就算是信了……想的也必然是息事宁人,而不是给他一个公道。
“大梁与西域交兵多年,边关的百姓深受其害,近些年方才算是垂垂地缓过来。古丝路互市,方兴未艾,另有值得深挖的代价。我想亲身畴昔督看着,练兵是其一,更加首要的是让丝路互市规复前朝的富强,让边关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倒是西府老夫人晓得此事以后接受不了,直接病倒了。老侯爷夙来是不爱管宋予夺的,可现在却也没法再坐视不睬,令人将他叫了过来,扣问此事。
不知是否另有机遇赶上。
本来贫寒的寒石关在宋予夺的统领下改了模样,越来越多的百姓搬来定居,每月乃至还会有一次大的集市。因着寒石关是古丝路的必经之处,集市上的货色花腔百出,乃至另有更多人慕名而来,将寒石关从一个交战的要塞变成了日渐富强的小城。
至于旁的,哪有那么多启事?莫非说世家子出身,就必得要留在京中,封侯拜相才好吗?
那边有他庇护过的百姓,也有同甘共苦过的将士。
从当时起,他方才真正认识到,或许还会有一样聪明聪明、能将家事与买卖摒挡得井井有条的世家闺秀,可像沈瑜如许判定又随心安闲的,却再难碰到了。
如果旁人,摄政王早就大笔一挥,写上几句嘉奖的话,将人给打发到边关去了。毕竟有这类甘心刻苦的“傻子”,不消白不消。
这话听起来很有些奇特,老侯爷眼皮一跳:“你这话是何意?”
可站在他面前的是宋予夺,便忍不住推心置腹道:“边关承平,你畴昔做甚么呢?西域当年一战伤了元气,至今没能缓过来,若派你畴昔只是为了驻守边疆,难道是大材小用?”
宋予夺垂下眼,踌躇了一瞬,到底是甚么都没说。
罢战停战后,大梁与西域的干系也日渐和缓。
见他执意如此,摄政王也没再勉强,准了他的请旨。
但还是有人不明白,为甚么宋予夺会主动请缨到边关来。
边关百姓,无人不知宋将军的名声,提起来皆是恨不得将他奉为神明一样。
宋予夺与摄政王私交甚好,但现在方才认识到,两人所思所想完整分歧。这倒并非是甚么分歧,只是站在分歧的位置,想的东西天然也就分歧。
众皆哗然。
宋予夺至寒石关,代替了迟老将军的职务,也分外掌管着古丝路的来往。他并没有去大张旗鼓地追随沈瑜的踪迹,只是托了傅昇,请他帮着留意一二。
“也是巧了。”沈瑜抬开端,看着四周的风景,轻声道,“多年前我来这里时,还是断壁残垣,却不料能有本日……将军居功甚伟。”
世人一片嘘声,又有人笑道:“过些日子寒石关也有元宵灯会,将军不如去看看?说不准就能赶上个意中人。也免得您老是不娶妻,这寒石关的女人们都惦记取您,连个眼神都不给我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