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出鞘,松纹剑华光闪动,清寒漾漾。
“霜锋小试,能力更甚!”
腾光映人,寒浃肌肤!
贰心想:既有炊火,必有人家,我何不去那边一去?一是找人问清了此处是那边,肯定了方位,二是讨得一食一饭,聊祭了五脏庙,有力赶路。
路引、银子,都是行走江湖的必须品,自不必多说。
走过雪田畦畦,跃过清沟道道。
现在的松纹剑,不是笔挺的一条,有波浪形的微微起伏,初看略显奇特,再看却愈彰风韵,是历经了恶战,满身护主的英豪,高低荡起,讳饰不住。
包裹当中,除了两套衣服外,另有两书、一起引,百把两银子。
夜无眠往身后看去,他所经之处,只在雪上留了一层浅浅的足迹,且大小远不及普通萍踪。
夜无眠握持剑柄,亦有情意相通之感。
一碗大米饭食,置于长板凳一端,有两块肥肉,一大一小,油腻腻的,令人看了,倒也生出些许食欲。
“这也是《心经》,不过我给你的,是能够助你修行到沁髓境地的注解。你去江西,一起之上,当勤研不辍,不成荒废,下次相逢时,我必会考校你的修为。”
夜无眠嫩脸一红,看他如此语气,便知他已看破本身男扮女装之事。
夜无眠见得时,如同找到了方向。
想起那《观剑》一诗中的剑招,剑锋直振,一式“一舞剑器动四方”迸发,带起剑气杀拂。
“豹房藏书,这是甚么意义?”夜无眠喃喃自语,看似在问,实则并不等候岳不欺答复。
一书是《忘事录》,另一书,倒是王府恶战那晚,他从沈通那边抢过来的《奇门九字暗器真言》。
他转过身去,内力吸起掉落在地的酒葫芦,也不见双脚如何走动,玄色的身形,越来越远,余音却稳铛铛落在夜无眠耳中。
地上一个破口瓷碗,放在溶解了一片雪的地上,汤汤水水,黑不溜秋。
不消说浅看粗觑,轻易忽视,即便是细心去瞧,也不必然识得是人的足印,多数会觉得是甚么小兽踏过的。
“嗤嘤——”
进入雪地当中,这面前风景,都是天公飞吉祥,仙女儿涂银;而脚下连陌,恐是后土设法度,镇元子泼汞。
“来日若在雪中逃命,这个轻服从够算是保命的手腕了。”夜无眠暗里道。
“素闻你擅杜诗剑法,又常作女子打扮——”岳不欺声音拉长了一些。
“你既是男人,何必遮讳饰掩扮作女子!剑旁另有生员襕衫两套,你此去江西,规复男儿衣冠罢……话未几说,我们就此别过,我在成都,等你动静。”
他新有所获,自是欣喜万分,把这小册子前前后后读了,爱不释手,又在扉页的底部看到一抹红泥小印章,倒是个阴章,空出四字,“豹房藏书”。
这轻功昔日里不感觉,雪天里一用,倒是大有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