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国丈爷陈匡老是忙于政事,一整天都不着家,现在才未时末,竟然返来了。
国丈爷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日上朝,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可关乎皇后娘娘的。”
她端方的行了礼,站在那边,没有老夫人的表示,毫不起家。
清芷并没有愣住脚步,只是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小步迈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看到国丈爷也在。
梅姑姑听了,顿时笑开了花,眼角皱出深深的鱼尾纹。
来到榕园,几个在院子打扫的丫环,见到她来都停动手中的活,笑着问好:“清姐姐好。”
“老夫人如何能这么说呢,您呀,身强体壮,定能长命百岁,今后楠女人生了小重孙,还要您帮着带呢。”
清芷灵巧的说着,但是梅姑姑却夺下她手中的衣裳,语气有些催促的说道:“老夫人头疼得紧,你快去吧,楠女人那边,我会安排的。”
清芷这才直起家来,绕到老夫人身后,双手摁着她的太阳穴,力度适中的帮她揉着。
“还是清丫头的手巧,那些个丫环都是白用饭的东西,此人老了,就不顶用了,昨夜里秋风才起,顿时犯头疼。”
梅姑姑是老夫人那房的,深的老夫人欢心,但是脾气不太好,府里的丫环们都惊骇她。
嫡女有一贴身侍女,七岁从人牙子手里买进府,长得聪明剔透,心机工致,刚巧同岁,就留在身边服侍。
“可不是嘛,这秋风一起,老夫人头风又犯了,想着你的巧手,让你去按按。”
老夫人看她来了,尽是皱纹的脸,笑出花来,伸手招了招她说道:“清丫头,过来给老身按按呗。”
“我也要学。”
“清姐姐,你也要教我。”
“多谢梅姑姑。”
喜儿一听,涨红了脸,作势要打她,清芷抱着衣裳,赶紧躲让开来;这喜儿年纪还小,分寸总把握不好,如果玩闹弄脏了主子的衣裳,即便是她,也要挨一顿骂。
要说皇城陵州哪家府邸最雍贵奢闹,当属国丈府。
走在花廊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叫喜儿,脸颊圆嘟嘟的,跑来拉住她的衣袖,欢畅的说着。
“混闹腾甚么,都闲着没事做了吗,该干吗干吗去,让我看到你们偷懒,皮都给扒了。”
老夫人伸展了眉心,不住的赞叹说道。
“你这嘴巴,像抹过蜜糖似的。”
清芷怀里抱着方才在后院收回来的衣裳,这都是她家女人常日里喜好穿的,交给旁人不放心,以是一贯都由她浣洗晾晒。
她戋戋一个贴身丫环,上能博得主子们爱好,下能和奴婢一团和蔼,没有一点手腕是不可的。
“梅姑姑,前次的桂花梨汁蜜吃完了吗,明天厨房张大伯的孙子,在后山倒腾了一个蜂窝,内里的蜜可新奇着,我讨些过来,再给你熬点?”
清芷的绣工是大师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布坊绣娘出身的周姨娘,也自叹不如。
“清丫头的巧手,做甚么都好吃,眼看着也未几了,如果得空,再给我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