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在凉亭里踱来踱去,内心非常烦躁不安,“这……仲儿……不,大皇孙……”
“对。”安国公点头,停下脚步,尽力平复沸腾的表情,好半晌才道,“那现在……皇上如何说?”
天子非常感慨,“是啊,朕也恨啊。”
“臣遵旨。”苏东辰抱拳一揖。
这份密奏很长,将当年的遭受、太子临终前的拜托和大皇孙在苏东辰膝下十几年的事情全都细细禀报,让天子越看越惊。
苏东辰沉着地说:“欺君。”
天子拿起镇纸把玩着,锋利的双眼盯了他半晌,这才问道:“那孩子叫苏钰仲?”
听到苏东辰考虑殷勤,安排安妥,天子内心已经没有涓滴愤怒。苏东辰是至诚君子、勇猛将军,孙儿有这么一名慈父严师作榜样,的确非常不错。不过,他并不将内心的对劲表示出来,反而冷哼一声,“朕的嫡长孙,太子的嫡宗子,竟然被你当作嫡次子扶养,你倒是胆小包天。”
苏东辰赶紧打断他,“父亲,在府里还是叫他仲儿吧。”
他的太子另有嫡传血脉留下。天子一想到这里,多年刚硬刻毒的心便有些柔嫩。他的嫡宗子在他还是皇子时出世,脚头极旺,平生下来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被先帝立为储君,不久便即位为帝。他非常心疼本身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五岁时就立为太子,并且带在身边,亲身教养,又点了几个名流大儒和盖世名将做他的文武教员。
天子放下密折,起家走到殿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绵绵春雨中的都城。
安国公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都是真的?”
天子几次看了几遍,这才垂垂安静下来。
天子点头,“太子在最后关头只信赖你,总算没有信错人。”
他出宫后没有回西山大营,而是回了安国公府。他找到父亲,走到假山上的凉亭里,挥退服侍的婢仆,看着四周无人,这才悄声把苏钰仲的实在身份奉告了他。
天子的肝火这才有些减轻,看了他半晌,淡淡地问:“是不是朕若不问,你就永久不说?”
天子微微一怔,随即嘲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养了仲儿一场,就能将功折罪,朕还得感激你?”
苏东辰低声道:“皇上会安排见过仲儿,然后再说今后的事。”
但是,竟然有人丧芥蒂狂,趁他阔别都城,残暴地殛毙了他的太子百口。他身为天子,至今没有查出幕后真凶,没能为本身最爱的儿子报仇。每一念及,他就难以按捺内心的打动,想要大开杀戒。幸亏郑成等人老成持国,委宛地劝止,才没有让仇敌的诡计得逞,国度没有堕入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