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顶住浩繁大臣的压力,只立了一个皇后,再没要其他女人。牧芳华闻之大喜,对将来充满信心。
卢老夫人懒得与这个不争气的庶子和讨人厌的儿媳妇说话,等全了礼,便摆摆手让他们归去。至于开祠堂,上族谱,必须等卢昊苍返来,卢老爷子便命卢昊逸在院子里禁足三个月,不准出府,也不准欢迎任何朋友。
将卢昊逸和酒井美黛拘在总督府的后院,派人暗中周到监督,卢兆麟这才放下心来,当真措置庞大的政务和军务。
卢昊苍一到都城,就被卷入各种政治旋涡。保皇派、立宪派、崇洋派、保守派,各有手腕,都想把他拉进本身阵营。另有的眼红他把持西南三省的庞大收益,想要插一只手出来。卢昊苍四周送礼,谨慎周旋,看着豪气集约,实则甚么也没承诺。
京里现在闹得最短长的还是皇上的后宫题目,无数大臣上书,但愿天子立后纳妃,开枝散叶。礼部呈上的后妃候选名单里,牧博韬的嫡次女牧芳华鲜明在列。
比及许兆麟获得动静,仓促赶到卢昊逸的外宅,他已经与东洋少女酒井美黛已经拜完了六合。虽说是不告而娶,这桩婚事在律法上倒是建立的。两边男未婚女未嫁,有婚书有媒人有聘礼,还到蓉城府登了记。蓉城知府出外公干,上面的包办小吏收了钱,就给上了档。现在,这两人便是端庄伉俪,即便卢家不认也不可。观礼的人很多,影响很大,想让那位东洋少女立即“病故”也不太能够。
光绪天子在宫中孤单,曾经微服出宫,到几个亲信臣子家中做客。他到牧家后,在牧芳华的奇妙安排下“偶遇”了一回。两人坐在花圃里喝了几盏茶,下了两盘棋,纵论古今,横贯中西,瞻望将来,相谈甚欢。刚过而立之年的天子清癯超脱,虽没丰年青人的意气风发,却成熟慎重。小女人怦然心动,更是谈笑晏晏。她声音清脆,观点不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倾慕,天子那颗如同古井不波的心顿时荡起波纹,对大臣们立后的呼声也不像畴前那样架空了。
现在恰是新旧文明狠恶冲撞的期间,很多旧时的老端方都垂垂被破了。未出阁的女人与外男谈笑打闹,不算感冒败俗。年青男女抗婚,与真爱私奔,反而是青年人眼中的时髦。带着姨太太出外应酬,没人指责他宠妾灭妻。在舞会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那叫新潮。
第二天一早,卢兆麟派大管家亲身去接卢昊逸和酒井美黛,进府后就带到清馨院。